“啪——”
随着一声巨响,曹全胆战心惊地跪下。
萧景砚捏着那张小小的信纸,大掌落下,瞬间化为碎屑坠落满地,面上满是骇然的阴沉:“朕看这老东西是活腻了,如今都敢向朕提条件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就是这老东西鼓动满朝文武阻止他娶夏夏为后的。
纵使他高相位高权重,曾辅佐三代皇帝,可那又怎样?
他萧景砚可不怕。
要不是因为和夏夏赌气,他才给了几分面子同意把高相的女儿纳入后宫,现在看来,这女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把他女儿弄出宫去。”萧景砚不耐烦道。
曹全一听,吓得立马劝说道:“陛下您冷静呐,现在高相在朝上势头正高,您若是明目张胆地拂了他的面子,恐对皇后娘娘更为不利。”
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劝说。
打蛇打七寸,而皇后就是陛下的七寸,陛下哪怕再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会顾虑皇后娘娘的名声。
果不其然,萧景砚冷静了下来。
他睨了一眼曹全,最终还是开口道:“罢了。”
“朕可以暂且忍耐他的态度,但是他若还想往朕宫里塞人,就让他提头来见!”
曹全恭敬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将您的旨意传达给高相。”
见他马上要离开,萧景砚喊住了他。
那张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这般窘迫的神情,萧景砚斟酌片刻,有些不太自然地问道:“朕平日里忙,没法时时刻刻陪着她,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给她解解闷?”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下头。
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自打那日,他赦免了沈衍的酷刑之后,夏夏就又变得有些古怪,不哭不闹,但也没再忤逆他,虽说他喜欢见她乖顺的模样,可他要的是活蹦乱跳的她,不是这般如人偶一样的她。
就好似,她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彻底沦为无欲无求的模样。
他知道她不愿看到自己,但他不希望她整日都这般郁郁寡欢。但想到被他关起来的那个男人,萧景砚眼里还是划过一抹坚定。
他什么都能给她,唯独自由和那个男人。
“陛下不妨,给皇后娘娘寻个可说话之人?聊聊天,总比整日里待在房里好些。”曹全想起了白日里看到的情景,觉得适龄人更适合陪伴皇后。
人?
萧景砚不高兴地皱起眉。
好不容易把夏夏身边的人全都除尽,如今要是再多出个姐姐妹妹的,他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心思再杀一次。
“你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是,陛下。”曹全恭敬退下。
门被轻轻地关上,殿内只留下他一人。
沈衍.....
萧景砚再次打开了画卷,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寸寸卷中之人的面庞,若有所思。
他现在其实处于一个很矛盾的阶段,他不知道当初留下沈衍的命究竟对不对,直到现在,他仍在奢望着有一日能真正得到夏夏的爱。
他可以用一辈子拿沈衍要挟夏夏,逼迫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但他现在越来越贪心。
因为只要沈衍一日还活着、还在她的记忆里,夏夏就根本不会看见自己......
良久,他仿佛决定了什么。
“娘娘,陛下说了,三日后邀您前去参加百花宴。”
青芷恭敬地站在珠帘外,恭敬地说着。
邬夏夏没有应声。
她痛苦地蜷缩在榻上,原本娇美的小脸上竟是苍白一片,额前布满了晶莹的汗珠,整个榻上幽香四溢,香汗淋漓。
这几日,萧景砚毫无节制的索取让她实在过于疲惫。
原本,她以为从谷底回来后,玲珑心的反噬大抵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日,竟再次汹涌而来!
然而这一次,远远比先前的还要难受几分。
想来应是那最后一日没有完全根除,导致情况恶化。
没有听到任何声响,青芷疑惑地朝着里头望去,正当她想要走近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娇斥:“别过来!”
青芷顿时皱起眉。
她停下脚步,用了内力仔细探了探里边的动静。
不过多时,她立马发觉了不对之处,她迅速朝着里面恭敬地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传太医!”
萧景砚听完青芷的话,二话不说,立刻赶往寝殿,但没走几步,突然后知后觉,他骤然顿住了脚步。
他吩咐青芷:“把沈衍也一起带过来。”
…
钻心的疼痛弥漫着她整个心脏。
邬夏夏难耐地扯着衣衫,这一次除却疼痛,还多了别的反应——
她整个人像是泡在了高浓度的酒窖里,烧得她浑身滚烫,脑袋晕乎乎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从未有过的瘙痒难耐,伴随着心口阵阵痛意一并冲着她袭来,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臂抱起了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坚硬的胸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