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皮肤黝黑,外形从过去商人变回了狠厉的屈可伸和细皮嫩肉的方逸羽站在一起时,真的可以说是很像一名凶狠的贼寇和他手里的人质。
方逸羽和屈可伸在周宇的面前见了面,让他们两个先认识了一下。
而在此之前周宇就跟屈可伸说好了,实际上民兵军将以他为主。方逸羽只是过去挂个名字,以免觉得延寿教占了这个位置,太惹人注目。
屈可伸当然跪谢教主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虽然为副手,但教主也说了,实际上这支军队就是他来管,对方只是个过来镀金的纨绔而已。
他作为一名和要和官兵拼命的私盐贩子,现在能发展到在延寿教的支撑下当上统领2千人的军官,实在是一种身份上的洗白和飞跃。
月钱变多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从阴暗处光明正大走到了众人跟前,不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份。
方逸羽知道了面前这个黑黝黝的凶人是他的副手之后,也努力压下了自己对这种几乎没接触过的群体的不适,努力地摆出亲和的态度,和屈可伸寒暄。
屈可伸知道此人是教主的大舅子,也是发挥了在从商时候练就的一点点八面玲珑的本领,让方逸羽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个人至少不是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大老粗,还是可以交流的嘛。
然后周宇送了他们两人各自一身铠甲,样式都不算出彩,甚至有些朴素。毕竟只是民兵军的长官而已。
但方逸羽的铠甲要比屈可伸的铠甲轻一半,还给他加了点小小的装饰,显得他肩膀更加宽广,整个人也威风了些。
方逸羽颇喜欢这身铠甲,恨不得穿进青楼里去,让他的相好们好好看看自己如今威风的军官模样。
然后他们两个就穿着这身铠甲去见了令泰清,从他手里拿了委任状,算是两个没有品级的“巡察”正式上任了。
令泰清语重心长地勉励了方逸羽,让他好好做事,将来要是立了功劳,也不是不能跳过朝廷的选拔制度,直接升迁到朝廷承认的官场体系中来。
方逸羽被令泰清一番作态弄得眼含热泪,觉得知州这样的高官也对自己抱有期望,自己愿意做武官未尝不是一个出路。
当初被北镇抚使范兴当众讥讽痛骂,方逸羽的心理阴影一直没好。
而屈可伸就免疫令泰清的一番勉励了,他深深知道自己早就和延寿教绑定在了一起。就算这些大官对自己示好或者做承诺,也只是想把自己当可以用的棋子。
所以令泰清也从他的态度中知道这位是延寿教放在民兵军里的人,没那么容易动摇。也就不想着能不能拉拢了。
事实上站的太高,不接地气的令知州还是把一支军队当成将领的私兵来看待。觉得只要掌握了将领,就能掌握士兵。
而延寿教这次帮忙建立的这支民兵军,是想要从根本上颠覆这种将领私兵类型的军队的。
既然民兵军的补给都是由延寿教来发放,那延寿教可以做的事可就多了。
冕州征发民兵的命令一出,各县当然都是哀叹怎么又来了。不是刚交完摊派吗,怎么又要征发壮丁啊。
一直以来都是交够了摊派就不用征发壮丁的,只有那些交不出摊派的地方,就只能用壮丁来顶替。
当然,很快大家就明白了,这次是朝廷下的令,建一支民兵军来应对可能会又回来骚扰杀人的翻天鹞或其他流寇。
粮草自筹,民兵也只是用于保卫本州安全。
各县争相打听这民兵建起来了,不会这支民兵军日常开销又要摊到各县自己身上了吧。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当得知这支民兵军的日常粮草开销将是延寿交出的时候,各县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别样滋味。
并且延寿教的豪气惊人,竟然说凡是被征发的民兵,他们家中的田将会有延寿教的教众帮忙照顾,不必担心自家的耕地会因为自己被征发而照顾不过来。
而且延寿教也承诺民兵不用自带干粮,延寿教最低会给一日两餐,而且有住的地方,和延寿教的教兵一起合练。
最后,这支民兵军的长官,巡察方逸羽,也是周教主的大舅子,不用害怕会有所克扣,凡是承诺了的,一定会执行到位。
一些官场中人和地主权贵们都私下讨论,这样这支民兵岂不是成了延寿教的私兵?
可他们也知道,既然能过知州大人那一关,那他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了。
反正延寿教真的要建多少教兵谁都管不着,现在无非是披了张民兵军的皮罢了。
还有和延寿教关系好一些的,还帮周宇说话。说是州里没人接这摊子事,都害怕到时候钱粮不到位,民兵军根本建不起来。就算强行建起来,肯定也是要被征发的农夫自带干粮,到时候延续不了几天就垮了。
所以知州大人才让延寿教接下了这一摊子。那巡察方逸羽虽说是周教主的大舅子,但也是州里官宦世家之子。是知州大人拿捏平衡之下才定下来的最合适的人选。
总之,这不算个什么大事。各县知县知道不用出钱粮之后就放松了,要人就征发吧,条件那么好,总有家里穷的人愿意去吃吃免费的饭。
延寿教的影响力在冕州乡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