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下称为虎爷的屈可伸在建设连阳县建设盐田时已经摒弃了之前为了在曲阳城里做私盐商人时的打扮。
恢复的普通装束的他被晒的更黑了,身上那股狠厉的感觉一下子就明显了许多。
连阳县的属于延寿教的盐田在屈可伸的主持下,不仅自己建设,还用各种手段花钱购买、合股吞并,扩大得愈发多了。
如今冕州的私盐掺进周宇从盐运使柳公公手里买到的官盐,卖遍了整个冕州。
有时候太监比某些商人还重信誉,因为他们明码标价办事。
既然周宇每个月以8贯1石的高价买他的官盐,让他每个月入账4千贯,那柳公公即使眼红延寿教真的把生意做到了整个冕州,也没有反悔。
当初他是认为延寿教一两年内也只会在九阳县、曲阳县附近打转,4千贯他收的安心,还有点占了便宜的爽快。现在在他眼里延寿教爆炸性扩张,这4千贯就不算多了。不过他也没有坐地起价。
可以让私盐供应全冕州的村铺,让延寿教有源源不断稳定的,村民用粮食换盐的粮食收入,屈可伸功不可没。周宇一直记在心里。
如今盐田开发已经临近极限,冕州村铺的“官盐”供应已经饱和,已经不需要屈可伸一直盯着了。
原本这件事已经就这么定了的,但一个意外的人跳了出来,想要当2千民兵的长官。
是方逸羽,周宇的大舅子。
周宇和方家结亲后确实不再被一些权贵官员视为毫无背景,只是个百姓身份的草芥人物。
方家女嫁遍整个冕州,周宇的延寿教也将根扎进了冕州8县,和同样身为方家女婿的姨夫们相互帮忙。
在县里抬升了他们的说话分量,而延寿教也获得了一些官面上的便利。在与当地地主打交道的过程中,也会被他们多忌惮几分。
可方逸羽这个未来方家的家主,周宇最近还真不知道他在干嘛。直到他跑过来要求当这2千民兵的长官。
周宇皱眉问道:“你是从何处得来这个消息的?”
方逸羽不敢叫周宇妹夫,而是仍尊称他为:“周教主,我自是听到些闲言碎语。我觉得自己虽然当不上文官,但当武官锻炼一番未尝不可。”
“可这是2千人,若不能服众,如何统帅。”
方逸羽这次倒没有满口大话,而是较为诚恳地说:“教主,我自知也是初次做事,定会有各种疏漏。但若不迈出这一步,肯定会终身一事无成。看在我妹妹的份上,将此职务交予我来练练手如何?”
周宇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能左右此职务任免?”
方逸羽带着谄笑说:“谁不知道你的本领,外面都传遍了。”
周宇挑挑眉毛:“外面都传遍了?既然外面都传遍了,那你反而坐不了这个职位。任人唯亲可不是一个好名声。”
看来不知道是谁看延寿教拿下了2千民兵长官的位置不爽,撺掇方逸羽过来要这个位置。
周宇要是给了他这个位置,这2千兵在纨绔子弟带领下不足为惧了不说,还会有人私下攻击他任人唯亲。
而如果不给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方逸羽颇为不满。他觉得自己已经想摆脱纨绔身份,想出来做事了,自己洗心革面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得不到支持。
周宇拒了方逸羽之后,不知道他怎么跟自己的老爹去说,方松坡居然请他去家中一聚,也帮他求职。
周宇奇怪:“泰山大人,这可是州中随意任免的武职,并无品级,为何想要让公子去做?万一真要上阵怎么办。”
方松坡叹了口气:“正因为这是个没品级的州中武职,才足够不显眼,就算让他就任,也不会引起多大波澜。不论做什么都比他现在无所事事要强,也让他知道知道庶务哪有简单的,让他务实一些。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可以帮衬一下嘛,说不定他做不了几日就做不下去了。”
周宇本来是一点都不属意方逸羽去当2千民兵的统领,简直太荒谬了。
可在方松坡这里他琢磨了一下,用他来当统领竟然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延寿教不断扩大势力,在一些人的眼里心里都是不断增长的威胁。这一次如果连州中民兵的武职都拿下来任意摆布,对某些人的心理更是冲击不小,对延寿教的警惕将会更上一层楼。
方逸羽却是个有趣的身份。他是官宦子弟,又是一名纨绔。如果让他当这2千民兵明面上的长官,可以消除绝大部分因此引发的警惕。
许多人只会看到这是一个本地的官宦子弟在统领这支州民兵,觉得是可以放心的自己人。
想到这里周宇做出了决定:“好,既然泰山大人觉得要公子出来做事涨涨见识,那我也不会阻拦,还会将他推到位置上坐稳。但是,泰山大人得答应我,若是公子他做了几天就想退却,请勿遂了他的意,反而要逼他继续坚持做下去。”
方松坡:“哦?你却不介意让他继续当民兵军长官?”
周宇故意说:“难得他愿意做一次事,最少也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若是能磨练出坚持、迎难而上的品性,今后不论做什么都能从这种品性中得到好处。”
方松坡颇为感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