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温芙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街巷,温玉雪分明看到她的手腕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折断!
元音公主眼底发狠,目眦欲裂的样子,哪儿还有半分平日明媚娇俏的可爱?
连祁紫俊看到她这般,都不由地连连后退不敢招惹。
或许直到此刻,温芙蓉才对祁紫俊彻底地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她看向祁紫俊的眼睛,由求助变成了愤恨,最后冷漠地只剩一潭死水。
连温玉雪都觉得,她大概做好了今日死在此处的准备。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
或许是看出温芙蓉连挣扎都放弃了,踩了一会儿之后,元音公主也觉得无趣。
她终究还是松开了自己的脚,但温芙蓉的手已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虽然元音公主放过了温芙蓉,可温芙蓉仍旧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她好像已经全然管不得周围的人如何对她指指点点,只是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始终不曾抬起头来看旁人,哪怕一眼。
等了片刻之后,祁紫俊才小心翼翼地从元音公主身后走来。
他卑微上前,将一方帕子递到元音公主的面前:“殿下,擦擦汗吧。不值当和这温氏计较什么,也请殿下放心。我们祁家绝不会和殿下作对,秦氏的失踪,和我们祁家绝无关系!”
他并不是替温芙蓉说话,只是害怕这件事会连累到祁家。
元音公主冷哼一声,接过那帕子,对祁紫俊笑了笑:“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还盼着你明年春闱能够努力。”
祁紫俊连连点头,元音公主这才环视一周,是在对祁家说,也是在对温玉雪说:“秦氏的事情,你们最好都上点儿心。人,是本宫一定要找到的。若是让本宫知道你们其中有谁在这件事里玩小心眼,本宫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后她转身离去,好像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待她走后,祁家的人甚至都不敢上前去将温芙蓉扶回家中。
就任凭她那么趴在地上,经受着来自周围众人的指指点点。
温芙蓉则是回头低声吩咐晴彩:“将今日的事情散出去,不必添油加醋,只要让京都的人都知道,今日公主殿下来闹了一场就好。”
元音公主这位殿下的真实脾性,也该让皇上知晓了。
而面对眼前的温芙蓉……
温玉雪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
祁家无人在意温芙蓉,温玉雪却上前,缓缓地走到温芙蓉的跟前儿,低头看着她那只已经不成形状的手:“看样子,你这只手已经废了。往后还不知,能不能再拿起笔墨纸砚,在你夫君的跟前儿,维持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模样呢?”
满面不知是泪还是汗。
温芙蓉抬头看向温玉雪:“你别来落井下石!我告诉你,我还没败!”
要的就是这样,若是现在温芙蓉就认输了,那等元音公主嫁入祁家之后,还有什么有趣之事?
温玉雪轻声一笑,径直从温芙蓉的跟前儿路过:“既然没败,就站起来走回去。你若不和那元音公主斗一斗,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一日还能从我这里拿走温家的一切?”
这话让温芙蓉眼底本来快要熄灭的光芒,再一次地绽放出来。
温玉雪不再多言,走远之事身形拉长,让温芙蓉的眼底的憎恨越发浓郁。
——
第二日一早,果然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元音公主在祁家大闹了一场。
而最让人口诛笔伐的是,街头巷尾都在传言,元音公主当街殴打祁府七十,差点儿要了那女子的性命。
这消息倒不是温玉雪放出去的,看样子是温芙蓉所为。
温玉雪从不敢小瞧温芙蓉,知道若她没有这种机变的能力,又怎会在上一世的时候让自己吃尽苦头?
晴彩来报,说是晨间太后娘娘就召见元音公主,后来听闻她老人家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将公主给禁足了。
这消息却也只是让正在喝粥的温玉雪缓缓点头:“历经此事,元音公主大概会稍微安分一段时间。只不过这也是一时的,咱们还要做好准备碍事。”
她抬眸盯着晴彩:“年节就要到了,朝中的事情已经让大人烦闷不已。家中之事,咱们就要多多考量。京中不能乱,咱们家中更不能乱。”
今年的年节,到底还是比往年特殊。
首先,他们一家子来了京中,不在姜州那个熟悉的地方,不管采办年货还是走动人情,都不能和在姜州城那样随意。
其次,年节对普通百姓或者官宦人家来说,可能是难得休息最清闲的时候。但是对于商贾人家来说,却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要开始置办年货,市场不能乱。
今年温玉雪不在姜州,虽然一切都有胡回深的掌控,但姜州的温家还是会经历一场考验。温玉雪之前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