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付温芙蓉,本就不需要什么太过特别的手段。
她就是明摆着欺负人,温芙蓉又能如何?
所以温玉雪眸子里的笑,越发显露出来:“童掌柜看样子,还不是很了解我那位妹妹啊。你家大掌柜如今要撑着祁家那摊子,早就捉襟见肘了。无非就靠着你们油坊还有旁边的茶馆撑着。你们油坊的生意只要转不动,她手中的银两也就转不动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童掌柜打算如何对付我?”
童铁早就知道,温玉雪是有手段的。
此刻真的见着了,心下自然发虚:他只是个筱掌柜的,平日温芙蓉给他们夫妇给的钱也不算多。今儿被温玉雪折腾一番,他们两个人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若再要“顽抗”,童铁还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这么一想,童铁连和温玉雪“讲理”的力气都没了。
任凭温玉雪坐在这里一中午的时间,将他所有的客人都赶走。
甚至晴彩还在门口立了个“无油”的牌子,只怕日后这一片的人都不会过来买油了。
直到温玉雪坐得腰都有些,外头才传来温芙蓉的声音:“什么年头了,也敢有人在我的油坊闹事?”
童铁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拍了拍大腿就朝着外头跑去:“大掌柜总算来了!”
温玉雪打眼看去,温芙蓉可不是自己来的。
她的身后带了许多手拿武器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弄的这么多人,像是雇佣了一些流民。
温玉雪站起身迎上前,仍旧笑容可掬:“想见妹妹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妹妹,这些日子怎么总是躲着我?”
方才油坊里的小厮给温芙蓉去报信的时候,可没说是温玉雪来了。
此刻见着温玉雪,温芙蓉的脸色就黑沉下来:“你怎么阴魂不散?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官府得脸,连外头的那些流民说你们私藏粮食,哄抬粮价,官府都能护着你。所以我不想见你,我与你有什么好说?可你今儿打到我这油坊的门上来,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哦?”温玉雪微微挑眉:“妹妹听说的事情,和我听说的可不大一样。我怎么听闻,分明是妹妹你伙同外人,撺掇了流民闹事。而且还联合杨庆那些个没骨头的,想把我和胡回深从姜州商会给踢出去呢?”
她缓缓走向门口的温芙蓉:“我还以为,妹妹是因为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这两日才避而不见的呢。”
“你——”
被戳中心事,温芙蓉越发恼恨:“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温玉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我的油坊,然后把今日你毁了的油全都赔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上前,眸色冷峻:“你也看到这些人都是流民。你和你的丫鬟,不过孤弱女子。他们着急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可不能保证!”
若论恶毒,温芙蓉还真是继承了蒋姨娘的十成十。
温玉雪回头看了一眼晴彩,她便拿了一旁的油勺,“砰”地一声又将一桶油给打碎!
菜油的气味和麻油的混合在一起,让整个油坊的空气越发黏腻。
温玉雪后退一步,走进油坊之中:“我也想看看,妹妹能怎么样?”
她突然“嗤”地一声,将藏在袖子里的火折点燃。
温芙蓉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童铁夫妇就吓了一跳:“大姑娘,万万小心!这里到处都是油,若你的火折子落在地上,咱们可就全都完了!”
温芙蓉的脸色也骤变,明白了温玉雪要做什么,脸色难看至极:“温玉雪,你疯了不成?你想死,可别让我们跟你陪葬!”
“喂,外头的那些人!”
温玉雪对着方才打破在外头的油桶之处努了努嘴:“还想要命,就都离开此处。我只想和我的妹妹好好说两句话,你们可别为了几两银钱,就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些流民只求财,自然不想丢了性命。
看到火折子,就有人朝着外头奔跑。
一瞬间的功夫,温芙蓉带来的人便一哄而散。
反而是温玉雪身边的两个小厮,将温芙蓉堵在了油坊的门口不让她离开。
温芙蓉的脸色难看至极,也总算明白了过来:“温玉雪,你就是要引我前来,让我陷入这样的绝境是吗?温玉雪,你是为了这油坊?若父亲还在,知道你连我的油坊都要抢,不知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你妹资格提起父亲。”
温玉雪眼神平静,手中的火折子明明灭灭:“父亲若知,你与蒋姨娘从头至尾就想害死我,霸占整个温家。只怕他也要气得,从九泉之下活过来了。”
“哈!”
温芙蓉也不再装下去,干脆和温玉雪撕破脸皮:“我还以为,你不知这事儿呢。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想让你死啊?那你为什么不快点儿去死?!温玉雪,我今日的金帝,全都是拜你所赐!若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