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是因为那件事后,皇上便察觉到了长公主的别样心思,她本就像个男儿一样野心和胆识都有,从小又很聪明,否则就当年去北郸和亲,最后大郮打退北郸之时,她肯定不能活着回来的。”
对于这件事,幻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好多人都说,长公主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也只可惜是女子,若是男子的话,那储君之位必定是长公主的。”
孟舒忽然沉默了。
她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位权势滔天的长公主,但却不知道沈木兰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么多的事。
甚至她在听到这些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在想,从沈时宴小时候的那些意外,到底是沈木兰有意为之,还是惨遭陷害的呢?
如果说是陷害,那第一次出现意外时,沈时宴只有五岁,五岁孩子还未开蒙,应该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更何况,当时的沈木兰已经是个大人了,她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孩子算计?
可第一回是真的意外,亦或者说是沈木兰有意伤害,那第二回呢?
恐怕沈时宴和沈木兰这对姐弟之间的渊源,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等沐浴完,孟舒换上干净的衣服,此刻内心却很是沉重。
脑子里都是白天和谢景初在假山后面的场景,她对谢景初的爱,多少带着自私和别有目的,可谢景初对她,始终都是一片赤诚。
只可惜,他们之间背负的事血海深仇,她早晚有一天会真的扳倒沈木兰,并且让沈木兰为整个孟家抵命。
如果她选择和谢景初在一起的话,就算她不在意,那谢景初也不在意吗?
不可能的。
所以,她和谢景初之间,就注定是陌路人。
收拾好之后,幻影刚要熄灯,房门就忽然被人敲响。
“谁啊?”幻影问了一句,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暗影,她怔了一瞬,小声问道:“哥,这么晚了,你来我们房间干什么?”
再低头一看,暗影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哥,殿下这么狠的吗?”幻影倒吸一口冷气,“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让她明天扫一日的大殿作为惩罚,怎么现在毒药都送来了?”
暗影面无表情,只是将药递了过去,“你转交给孟舒,看着她喝下去。”
幻影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哥,我真的下不去手。”
暗影无奈的长出一口气,刚要解释什么,孟舒就也披了件衣服出来了。
走到门口之后什么都没有问,而是直接从暗影手中接过药碗,抬头一饮而尽。
幻影用力吞咽口水,“姐姐,你都不怕死的吗?”
孟舒嘴角牵强扯笑,“放心,太子殿下不会让我死的。”
说着又把空碗还给暗影,“暗影侍卫,这药……是我以为的那种吗?”
暗影微微点头,“嗯,殿下说,这是为了你好。”
她欠了欠身,“替我谢过殿下,待明日我洒扫完大殿再亲自过去谢恩。”
这次暗影没有说话,拿着碗转身一个踮脚就从夜空中消失了。
幻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追着孟舒问,她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我知道,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毒死我的。”她说的胸有成竹,“而且,他更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毒药,他拿捏我比拿捏一支蚂蚁都轻松简单,又何必浪费那点毒药,所以刚才那药绝对不会是毒药。”
“那是什么药?”
“是……一种可以帮我预防麻烦的药。”
若说今日假山后的荒唐是她对旧情的难忘,那这分难忘之后就绝对不能再拖泥带水,否则到时候万劫不复的还真说不好是谁?
喝过药后,她蓦然觉得眼皮有些沉,最后倒在床上便睡了。
东宫寝殿中,一男子立于烛台前,看着烛花时不时噼里啪啦的响上一下,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暗影推门进来。
“她都喝了?”
暗影将碗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喝了,主子,她什么都没有问,只问是否能解决麻烦,然后痛痛快快喝了。”
沈时宴转过身来,“她倒是听话,看这样子是真的不想和谢景初再有什么牵扯。”
“也不尽然。”暗影说着心中猜测,“或许她是怕表现的对谢景初很在意,会在您这里给谢家引来杀身之祸。”
他猛地抬起头,皱着眉问,“孤表现出来的就这么明显?”
这个问题暗影实在不好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一切了。
最后沈时宴一甩袖子,继而走到书桌前,将一封密函扔给暗影,“果然不出你所料,谢景初大婚后的这几个月,沈木兰就是趁着父皇松下戒备之心,回江南秘密筹备了私兵。”
“而且,孤看这样子她准备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竟敢将这些私兵分批转移到江南,就说明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要鱼死网破的搏一把了。”
暗影看着密函里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沉重。
半晌,他将密函烧掉,同时开口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