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出来,幻影正在门口等她,见她衣衫不整又惊魂未定,赶紧将手里的披风给她披好拢紧,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没问。
对于沈时宴,他们这些身边人再了解不过,强迫是不可能,顶多就是吓唬吧。
暗影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抬腿要往里走,但刚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声音冷漠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舒知道,暗影这是在问她。
因为白天暗影到达假山后面时,她与谢景初的荒唐刚刚结束,是暗影将她快速带离现场的。
“我听不懂暗影侍卫这是什么意思?”
暗影语气更冷了,“你知不知道主子为了这个计划筹备了多久,结果就毁在你手里了。”
孟舒,“若殿下真的筹备这么久,这个计划又这般重要,那必定不会将决定权放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婢手里,既然放了,那就证明也没有暗影侍卫说的那么重要。”
话落,她没给暗影再回应的机会,直接快速离开长德殿。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幻影帮她打了一桶洗澡水,让她好好泡个澡舒缓一下。
她身上的痕迹从长德殿内出来的那一刻,幻影就都看到了,当下也没多震惊。
只是一向活泼灵动的幻影,今日变得有些寡言。
孟舒泡在木桶里,看着水面缥缈着的热气,她长叹一声,“幻影,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幻影回过神来,边帮她擦背边回复道:“姐姐,若说你对那临安候有情,那今日之事便也没有多难理解。可……若是你只想救下长公主,幻影还真是想不通。”
“她不是你的仇人吗?就算你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是长公主所为,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帮她啊!”
孟舒确实没想帮沈木兰,但她也不想沈木兰从此不能进宫,甚至被皇帝再次遣回江南,那样的话她报仇的事就更难了。
她今天之所以这样做,确实是有心阻挠沈时宴的计划,因为沈时宴和她要的不同,沈木兰长公主的身份也并不是谁都能轻易动得。
沈时宴只要沈木兰永远回不了上京,甚至除掉沈木兰这个计划,他完全可以放在将来登基之后。
可孟舒等不了,她要么对沈木兰不出手,要么一出手沈木兰就必须得死。
只是,这件事说的轻巧,做起来可太难了。
哪怕是沈时宴这样残忍的人,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将沈木兰弄走,弄死则需要从长计议。
“幻影,如果今日殿下的计划成了,皇上会因为一个邪物之说,就将长公主杀了吗?”
“杀了?”幻影惊呼,“姐姐,你这要求也太高了,长公主沈木兰不同于其他皇室所出的皇子公主们,她身上有社稷之功,哪怕是皇上想杀她,满朝文武和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原来如此,她还说沈木兰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
“她身上有什么功?”
沈木兰年岁大,跟她相当于差着一代人,所以对于沈木兰年轻时发生的事,到了她长大后就已经被世人淡忘,再加上后来沈木兰嫁到江南,上京几乎无人再讨论。
幻影又为她在木桶里添了一些花瓣和热水,这才开口回答道:“长公主十五岁就被送去北郸当质子,在北郸受尽非人折磨,最后为大郮换来至关重要的情报,这才助大郮击退北郸,收复城池,以致接下来的这几十年大郮都相安无事,北郸再也没能力挑起战争。”
听到这里,孟舒是震惊的,“她……十五岁就被送去那等野蛮之地?还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
幻影撇着嘴点了点头。
此举荒唐至极,可以说偌大的大郮,最后竟是靠一个妙龄女子反转局势,保下这社稷江山,可笑又可悲至极。
“三年后局势平稳,长公主被大郮使团从北郸接回,那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据说缓了足足两年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
幻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接着说:“但从那以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常以折磨人为乐趣,宫中下人很多都遭遇劫难,久而久之传的也就越来越不好听。”
孟舒抹了抹脸上的水,疑惑问道:“那当时这样的长公主为什么会被嫁去江南?”
幻影扯着嘴角,表情有些为难。
孟舒又指着紧闭的木门,压低声音道:“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不如索性说到底,以后我知己知彼,也才能不被对方算计,否则我现在一人身关乎的是整个东宫,殿下也会被无缘牵扯进去的。”
幻影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补充,“长公主被嫁到江南是因为在殿下五岁那年,她疯魔信念突起,将殿下推入湖中,差点害殿下丢了性命。”
“皇上知晓此事后,对这个长女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找个远点的地方给她嫁了。而江南谢家的老侯爷,是那一年高中的状元,又一表人才,虽然家境清贫,可后来皇上大肆封赏,又给了侯爷的封号,这才将长公主嫁过去。”
“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中谢老侯爷老实,长公主嫁过去后他能心甘情愿的受着。不过当时长公主并未被禁止回京,而是可以随意返回上京,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