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长德殿,幻影跪在殿外生生挨了十鞭,后背上透出鲜红的血印,可她却像是习惯一般,丝毫没有喊疼。
暗影从外面赶回,经过她身边时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进去向沈时宴回禀情况。
“殿下,都找过了,宫里没有孟姑娘的影子。”
沈时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冷硬,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是不想活了吗?连孤的人都敢动?”
暗影回道:“属下查过了,不是长公主的人,因为谢景初刚刚也赶进宫里,眼下也在四处找着孟姑娘。”
“礼部那边怎么说?”
“礼部死活不承认下午的时候有人去司香宫提人,更一口咬定孟姑娘没在他们那,甚至提出我们可以随便搜。”
“他们是当孤事傻子吗?”他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仿佛要将谁生吞活剥,“礼部提人也是打着幌子,真正知道她下落的只有那个太监,去给孤查,下午进过司香宫的太监都是谁,一个都不能少,全都带来东宫,孤就不信,他们的嘴会那么硬。”
“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办。”暗影踌躇着问,“那……孟姑娘那边?”
沈时宴看着前方,目光如冷铁般坚毅而冷酷,“孤亲自去找,就算是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也定要找到人!”
暗影会意,推着轮椅便要带他往外走,在经过幻影身边时,沈时宴冷冷瞥去一眼,“若不是看在你是暗影的亲妹妹份上,就你这差事办的,理应当兽园的饲料!”
幻影深深低头,“属下知罪。”
她当时和孟舒闹着玩,就是进屋了一趟,却没成想孟舒就被人强行带走了。
等她出来找不到人,四处询问大家却心照不宣的说没见过,那一刻她就知道出事了。
沈时宴让她到孟舒身边,一来是监视,毕竟孟舒有复仇的目的,怕她一不小心毁了沈时宴的计划;二来也是一种保护,孟舒手无缚鸡之力,再这样复杂的皇宫,又是太子身边的人,随时有可能丧命。
但幻影这差事属实没有办好,一开始就出了这样严重的问题。
须臾,沈时宴还没来得及出长德殿,暗影手底下的人就来回禀,说是查到孟舒的下落,如今人在疯人院关着,怕是凶多吉少。
“疯人院?”沈时宴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幻影立马回道:“殿下,宫中有一处比冷宫还偏僻的院落,专门关押曾经那些对宫里贡献颇大,已经疯了却不能杀之的阉人,从皇上登基以来,这几十年里面大概也有十来个人,若是孟姑娘真在里面,那还真是凶多吉少。”
沈时宴搭在轮椅扶把上的手瞬时攥紧,目光迥异而凌厉,“赶紧派人去救,不管她有没有少一根头发,将那些阉人全数带回,扔进兽园!”
“是,属下亲自去!”
暗影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去救人。
就在这时,从大门口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一个人。
沈时宴双眸一紧,怎么会看不出来人是谁?
他眼底的震惊和复杂的情绪统统晕渲,让人看不太真切。
“殿下,是……孟姑娘?”
他没有回答,看着逐渐走近的孟舒,身上衣服有的地方已经破落,满身污渍,头发也乱糟糟的,脖子处还有几处划痕。
“活着回来了?”他声音淡淡,脸色尽是一片不同刚才的平静。
似乎就算今日孟舒死了,也只不过是死一只小猫小狗那般。
孟舒调整一下呼吸,向他欠身行礼,“身为殿下的人,奴婢不敢轻易去死,正如殿下所说,若这点事都不行,那只能说明是奴婢废物。”
沈时宴攥着扶把的手还未松开,咬着牙问,“他们怎么你了?”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说不清的怒火仿佛怎么都压抑不住。
孟舒低着头,不慌不忙,“他们没能将奴婢怎样,只是找了个由头将奴婢从司香宫带走,又扔到一处满是疯癫太监的院落,大抵是想让那些太监将奴婢折磨至死,只是奴婢靠自己的办法,从里面逃出来了。”
“他们没能动你?”
“殿下是希望他们将奴婢践踏折磨,然后替奴婢去收尸?”
“哼,你想的倒美,你这样的就算是死,也只有沦为兽园饲料的份!”
沈时宴向前俯身,缓缓抬起她的下巴,“你刚才说,你用你自己的办法从里面逃出来了,该不会是说了谎,怕孤知道你被人糟蹋之后,便不让你再回着东宫了吧?”
“殿下说笑,一群阉人,就算是有那心,也没有那本事。”孟舒毫不避讳。
说的暗影都有些难为情,瞬间别过脸。
沈时宴则是死死盯着她没有说话,她想的简单了,对方既然把她扔到那个地方,就绝对不会只让一群阉人折磨,其中必定有可以将她糟蹋了的真男人。
“那你说说,你是用什么办法,逃过十多个疯癫之人的围堵,从里面逃出来的?”清冷的月光下,沈时宴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孟舒扶着大腿踉跄一步,然后才回答道:“奴婢是擅于调香之人,身上带着的荷包,里面装的是一些迷香,进宫之前奴婢怕身陷险境,便加大了迷香的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