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府。
宋潇奉命去打探沈木兰的行程情况,回来后第一时间向谢景初复命,“爷,我刚才从外面进来,看到太师府的人又来了。”
谢景初如今当了侯爷,留在上京之后,反倒越发闲在,每日除了看看书,便是着手打理上京这边的生意。
谢家在江南就有一些自己的产业,也是因为沈木兰不得圣宠,如果没有一些收入接济,那这长公主就真只剩下一个头衔而已。
“林家这几日好像和林疏棠来往的很频繁?”他眉头紧了紧。
宋潇张了张嘴,似乎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谢景初见他这样,声音冷了几分,“你跟在我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确定还要这样欲言又止的吗?”
“回爷的话,属下是觉得,夫人虽说是……”
“谁说她是夫人了?”谢景初莫名打断。
因为在他心里,这妻子的位置始终都只属于一个人,无论世事怎么改变。
“是,爷,属下是觉得林姑娘虽为林家的女儿,但自从嫁进侯府之后,和娘家离这么近,也没见她回去过,就突然的这几日和家里人联系的频繁了起来,每次都还是……”
“偷偷摸摸的,对吗?”谢景初问。
他这个侯爷本就是个封号,说白了就一事无成的在家里待着,林疏棠成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无论做什么就算他不想知道都有些难。
而且即使今日宋潇不提,他也察觉出来了,林疏棠这几日不对劲。
“宋潇,你去查查,林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宋潇扯了扯嘴角,“回爷的话,属下已经自作主张的去查了。”
谢景初掀起眼皮,顺势多了一份凌厉,但很快又恢复自然,“说说。”
“爷,林家最近只是和礼部交往的密切一些,礼部又在着手忙太后寿诞的事,每日进宫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进宫之后还会不会做别的,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宋潇一直跟在他身边,好多时候就算他不说,宋潇也知道要怎么做。
就比如这次,宋潇便是在防患于未然。
“走,带我去林疏棠和林家人见面的地点,我倒要看看,这林家在搞什么鬼?”
他们两家如今都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林家竟还这样神神秘秘的。
尤其林疏棠也牵扯了进去,眼下清吟小班刺杀太子一事还未完全平息,若在出别的岔子,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希望就要一点点崩塌了。
侯府的后花园里,有一个角落还未曾被开辟,是林疏棠要求下人留着给她养花用的,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林大,爹爹那边怎么说?”林疏棠一脸迫不及待的问。
林大是太师府管家的孙子,人机灵,平时就为林家跑跑腿,传递一下消息之类的。
“大姑娘您放心,咱们老爷说了,只要过了今晚,那孟舒便再也没机会和您抢姑爷的心了。”
林疏棠脸色荡然,“爹爹动作还真快,这才几日?”
林大一脸谄媚,“大姑娘是咱们老爷的掌上明珠,只要您一句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咱们老爷也得给您摘去,所以您这么尊贵的身份,没必要和那样的贱人置气。”
“更何况,今晚过后,那贱人不是疯就是傻,只会被所有人遗弃,到时候姑爷绝对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你们是怎么做的?”
“回大姑娘的话,宫里有一处专门关押疯癫宫人的院子,这些宫人都是之前对社稷有功,后来因某种原因疯癫,杀不得便都聚集在一起关着了。”林大说到这,脸色神神秘秘,“大姑娘还不知道呢,那些疯癫的太监里,有一个是咱们专门安排的完整之身,这孟舒在里面待上一夜,就算她有功夫,都难以逃脱,更别说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林大,做的非常好。”
林疏棠仿佛已经看到计划成功,脸上的笑容逐渐阴险可怕,和往日里那个温柔贤惠的人设极其相悖,简直令人恶寒。
“那大姑娘,若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回府了,免得一会让姑爷发现。”
林疏棠点了点头,林大转身消失在后花园的小路上。
只是刚消失片刻,整个人又从空中飞了回来,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最后狠狠摔在地上。
“唔……噗——”林大猛地吐出一口血,向林疏棠伸手,“大……大姑娘……”
林疏棠震惊抬头,这才看见宋潇河谢景初从小路后面出来。
她慌急了,下意识攥紧双手,光是隔着几步远,她都已经感受到谢景初身上的那股狠戾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夫……夫君,你怎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林疏棠强压着情绪。
谢景初一步步逼近,双眼猩红,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我若不来,怎么会知道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话落,他猛地掐住林疏棠的脖子,“之前我还觉得对你有所亏欠,甚至还想以后和你相敬如宾,给足你的作为太师府嫡女的面子,却不成想你背地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妇!”
他将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