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面对林疏棠的突然出现,和这般从容淡定,谢景初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从刚刚就一直在外面听着?”
林疏棠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解释道:“夫君真是说笑了,我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也是这儿的女主人,无论何时我都无需偷偷摸摸。”
这时宋潇在暗暗的提醒谢景初,府中信件都是林疏棠整理的,尤其家书她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有权利过目。
谢景初虽然有些不悦,但终究没表现得太明显。
林家现在与他们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即使再怎么样,估计林家也不能做迫害他们的事。
“是我冒昧,抱歉。”谢景初语气淡淡。
林疏棠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手帮他整理衣襟,“夫君莫慌,一切只待明日我从宫里回来再做定夺。”
“可是,你也看到太子的态度了,这时候你进宫,又是去东宫,怕是……”他欲言又止。
“夫君是怕我被太子抢走吗?”
林疏棠语气中存着隐隐的希冀,似乎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些自己想听到的回应。
谢景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态度依旧寡淡,“若你想去便去一趟,毕竟从你选择嫁进侯府的那一刻起,林家与侯府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话落,他重新回到书桌前,似乎不愿再说什么。
林疏棠的手在空气中僵持一瞬,随后笑着收回,又问了句,“夫君今日还是宿在书房?”
谢景初头也不抬,“公务繁忙,不用等我,你回去休息吧。”
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
即使她做到这般地步,他也没有任何施舍给她。
到底该说谢景初狠心,还是说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扎根太深了呢?
转天,林疏棠真的早早就备了马车进宫。
她先是去了太后那里,寒暄过后才转路去的东宫。
之前沈时宴对她表现出来的种种爱意,让她对自己今日之行胸有成竹。
虽说沈时宴的疯举确实吓到过她,可她今日是先去的寿康宫,再去的东宫。
这是大家包括太后在内都知道的事,所以就算太子再疯,也不可能连太后都不忌惮,直接把她人给扣在东宫。
东宫里,到处一片阴郁冷清之色,她只在长德殿以外看到一些宫女,进了长德殿人就稀少的可怜,只有那么几个太监,为首的简直和太子一模一样,面色阴郁的似妖似魔。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长德殿内,沈时宴位于高座之上,眉眼如墨,唇红似血,长得没有一丝正派气息,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眉目之间,像千年高僧都超度不了的妖孽。
“今日临安候夫人怎的主动踏足孤这东宫了?”
他一开口,不似之前在宴席之上想讨要人时那般热络,反而多了一丝丝冷淡。
林疏棠只当是因为昨日清吟小班行刺一事,又或者因为孟舒那个贱人在背后嚼舌根。
她不以为意,笑着应答,“太子殿下乃我大郮储君,威严清凛,棠儿进宫看望太后,自然是要一同来找殿下叙叙旧。”
她自称都改了,就是为了套套近乎。
沈时宴冷哼一声,“孤与你之间有何旧事?”
一时间,林疏棠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不是喜欢她的吗?怎么今日却要处处怼她?
为了缓解尴尬,她左右打量一圈,笑着问道:“殿下,孟舒不是您身边贴身侍女吗?今日怎么没见她?”
“原来你不是找孤叙旧,而是找孤身边的掌事宫女叙旧的?”他语气有点沉,听不出明显的喜怒。
意识到怎么说都不对,沈时宴反反复复让她下不来台,她只好继续将话题扯到孟舒身上。
“殿下莫怪,孟舒从前未进宫时便与臣妾是旧识,与我家夫君渊源颇深,所以后来得知她在东宫,臣妾倒是感到万分惊诧。”
她这字里行间出卖的可都是孟舒。
明知道沈时宴与沈木兰是死对头,还偏偏要提及孟舒和谢景初好过这件事。
按照外面传言太子的手段,这一举动足以让孟舒在东宫的处境生不如死了。
谁让那个女人进了宫之后还阴魂不散,还能让谢景初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在发生昨晚那样的事后,还满心想着她会不会受伤!
“孤倒没看出来你惊诧,只看出你……别有用心了。”
沈时宴视线落在她身上,那种感觉像是有千万把刀子朝她“唰唰”飞来。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今天的太子怎么就这么难拿?
原本还想借着太子对她的那点爱慕之情,好好挑拨一下孟舒在东宫的关系,然后再撇清昨日之事与太师府毫无关系,可现在,太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让她说,句句堵死。
“临安候夫人,还有事吗?”沈时宴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林疏棠再次扯着嘴角,欲起身行礼告退,但这时首领太监进来说,孟舒带着幻影回来了。
一大早,司香宫来人传她过去,又因沈时宴提前说过,她便带着幻影过去了。
谁知,去了没一个时辰,连香药使的面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