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着实把林疏棠给吓住了,只见她面如土色,竟再也没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孟舒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扬起,这种不能光明正大的笑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林疏棠回过神来,看着她这副模样,脸色骤沉:“孟舒,该不会是你在太子殿下那里煽风点火,故意制造矛盾,给我平添麻烦,你好把景初抢回去?”
“你也知道自己是抢的啊?”
“你……”
“我没有你那么无聊,也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背负在儿女情长上面,纵使你得到谢景初的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又有些卑鄙,但我更是没有精力把他再从你手中抢回来。”
林疏棠半信半疑,“你既然不想把他抢回去,今天又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什么才是你的目的呢?”
“反正你别跟我说,只是你善心大发过来给我友情提醒而已。”
孟舒晲了她一眼,“自然不是,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
“林疏棠,我们做个交易吧。”
林疏棠一脸疑惑。
孟舒又朝一旁的角落挑了挑下巴,林疏棠便跟着她走了过来。
“言简意赅,我帮你摆平太子殿下这里,你告诉我关于孟家的事,你都是知道些什么?”
林疏棠皱了皱眉,一脸不屑,“我还当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如今我已嫁为人妻太子殿下,就算是对我再怎么痴情,也不可能勉强,这交易我又有什么必要非得和你做呢?”
孟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你好歹是林太师的掌上明珠,为何你父亲身上这般智谋,你是半点儿都没继承来呢?”
“没继承来也就算了,偏偏还不是你长兄那般和蔼心善,长久以往,就算你嫁给了谢景初,也必定拿不下他的心。”
“孟舒,你……”
林疏棠刚要说些什么,孟舒便打断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昨日在宫殿之上,太子殿下是何表现你应该也看到了,而皇上是什么态度,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虽说林太师的地位在朝中极其稳固,可比起天子和太子,又当如何?”
“别说是要你一个小小的太师嫡女,临安候夫人,就算是要西域的公主,咱们大郮也有那个本事。”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拿皇上来压你们太师府一头,而是要你好好想想,当初你为何死活不愿嫁给太子,做这至高无上的太子妃呢?”
林疏棠身子忍不住轻颤一下。
前两年的时候,父亲便和她提过一回,说是东宫如今没有女主人,太子更是洁身自好的人,最主要的是她如果入了东宫,做了太子妃,那对整个林家也是颇有帮助的,林家只会在现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手中权势堪比副皇。
当时太子虽然病恹恹的,可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也不少,太子之所以这样了还能坐稳这个位置,不被其他任何皇子取代,其中野性让人心惧。
林疏棠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本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如果到了东宫之后,一个惹太子不开心,或许死的会悄无生息的。
到时哪怕林太师位高权重,人已死,也追究不出来个所以然。
所以当时林疏棠死活不入东宫,也不做那至高无上的太子妃,林太师又只有这一个女儿,一来二去也就随了她的性。
直到后来她和谢景初定下婚约,对谢景初用情一往而深。
“孟舒,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意思,但孟家当年的事我确实不清楚,在江南之所以给你递那个纸条,也只不过是想挑拨你和景初之间的关系,至于太子这边,你若能帮我那便是最好,如若不能,我想景初也好,还是长公主也罢,定然不会让人这般欺凌的。”
原本孟舒还想借这件事情敲林疏棠一笔,看看是否能从她嘴中得知些什么。
当时在江南收到那张纸条时她就觉得,送这张纸条的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既然林疏棠死活不愿意合作,那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另辟蹊径。
但原本林疏棠已经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忽地停下脚步。
她继而转身,声音有些不太清晰地开口道:“我以前听我爹说,宫里管制熏香的是他曾经拉拢过的一个首领太监,似乎是姓康。”
说完,未等孟舒辨别真假,她便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从走廊拐过来,林疏棠身边的婢女有些难以理解的开口问道:“大小姐,您为何要告诉她那些,这不是在帮她吗?”
林疏棠加快脚步,语速也极快,“是帮她,但同时也是帮我自己。”
孟舒苦苦追求的证据与真相,恰恰是能帮到她的东西。
只要这件事刻画的越深,孟舒才会和谢景初越走越远。
否则,就昨天在宫宴上的那种情况,她真说不好什么时候谢景初会彻底绷不住,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孟舒带离东宫。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一天的到来。
厅堂里,下人们将茶水换过一轮又一轮,沈时宴却只是细细品茶,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谢景初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两下,直言道:“昨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