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都是她要赶紧从沈时宴的怀里挣脱出来。
常年坐轮椅,长的病恹恹的人臂力竟是这么的大,生是箍的她半点动弹不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沈时宴猛地放开了她,导致她又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闷哼一声。
“是舍不得让谢景初痛失爱妻?”
孟舒揉着自己手肘时听到这句话,浑身猛地一紧,赶紧顺势跪在地上,“殿下误会了,奴婢与临安候之间早成过往,如今只是想看两厌的仇人。奴婢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才能保证殿下的计划万无一失。”
沈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轮椅上去的,再出现时,已经是滑动轮椅从纱帘后出来了。
他眸色深黯,到她面前后用力卡起她的下颌,挑了挑眉,“是么?”
孟舒浑身忍不住的抖。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时宴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丢的那可是命。
纵然入宫前她有几分小聪明,可在这里也半点用不上。
“收拾一下,随孤去一趟临安侯府。”
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下,孟舒瞬间忘记了规矩,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时宴。
当沈时宴那双鹰眸射过来时,她才猛地回神,赶紧低下了头,“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向连东宫都不怎么踏出的太子,在见了林疏棠一面后,第二天竟忍不住追到了临安侯府。
她真是不知该说他深情,还是脑子有病了。
临安侯府。
自从谢景初搬到这个侯府,就从来没有这么贵重的客人到访,一听到消息,府上的下人纷纷开始忙。
林疏棠则是有些后怕,连忙来到谢景初的书房。
这几日,谢景初都是住在这个小小的书房里。
“夫君,你听说了吗?太子的仪仗已经在来我们侯府的路上了。”
从那发颤的尾音可以听出,林疏棠是真的害怕。
谢景初始终低头拿笔写字,似乎毫不在意,“嗯,准备迎接便是。”
“可是……夫君,昨日在宫宴上,尚有皇上皇后在,太子都对妾身那般无礼,万一今日……”
谢景初掀起眼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怕又有什么用?”
“他是太子,不是乱臣贼子,就算有自己的私欲,也断不会直接到府上明抢,否则这太子之位他也早就让贤了。”
对于太子,沈木兰一直与其争之,当年沈时宴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在宫里就发生了一些事。
沈木兰也是因为当时那个几岁的孩子被下嫁到江南,后来沈时宴当了太子,这笔账也就一直记着,更成为了沈木兰的眼中钉。
所以对沈时宴的为人,谢景初因沈木兰的缘故,了解的也是清清楚楚。
沈时宴是较为疯魔,也有传言其手段凶暴残忍,可这些也仅仅是传言,并未有人能举例出真实的事件。
可见,沈时宴做事相当谨慎,绝不是这样无脑豪夺之人。
今日到府,必定还有别的目的。
“那母亲呢?”林疏棠语气稍稍平稳了一些,“母亲既已得到能留京的旨意,为何还要再回江南?”
“母亲的事你少掺和吧,”
提起沈木兰,谢景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有些不耐烦的起身,神色清冷的绕过她,直接阔步走了出去。
林疏棠看着这样冷冰冰的背影,数不清这已经是婚后他第几次这样了。
又或者,她的余生只能面对自己夫君这样的态度。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孟舒所赐。
让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今日陪沈时宴到府的竟然又是孟舒,也是从随驾的太监们口中得知,孟舒被抬为了东宫的掌事大宫女。
前厅,太子和谢景初面和心不和的在里面周旋着,孟舒则是候在外面。
林疏棠是女眷,迎驾之后便也一直在外面了。
再见到孟舒,她眼底的恨意有些难以隐藏。
故而走了过去,直言道:“孟姑娘倒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再夫君这里实在达不成目的了,便又跑去蛊惑太子殿下。”
孟舒看她的眼神略淡,“这还得拖林姑娘的福,奴婢是怎么进的东宫,您心里不清楚?”
当时之所以没有杀她,沈木兰可能只是看在沈淮序的份上,虽然她也不知道沈木兰为什么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好。
但将她送走这件事,绝对是林疏棠的意思。
只是她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提出,要把自己送进宫里。
否则,现在她被送到山南海北,还提什么寻找证据,为家人平冤?
林疏棠冷哼一声,“孟姑娘的称呼有些不太对,现在你应该唤我侯夫人。”
说着,又朝她凑近一些,声音压低且阴狠,“而且,如若这件事是我来做,我必定不会留下你这样的后患,我必定会要了你的命。”
孟舒面不改色的睨她一眼,“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你并非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温柔贤惠,从在江南那一次,我就应该清楚,你不简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