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捏着绢帕的手指不断搅紧,林珩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纡尊降贵的来找孟舒。
可她的诚心诚意又换来了什么?
“行了,把你刚才看到的都给我锁死在肚子里!”
林疏棠让婢女招呼马车启程。
目前她还不能认输,至于谢景初和孟舒之间,她也不想这么快就退出。
毕竟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就算是长公主来了,未必能接受孟舒这样的出身。
所以,她还是较为有优势的那方。
正如林珩所言,男人花心喜欢新鲜感是在所难免的,年前这上京还传出谢景初和青楼女子的风流韵事。
为这,父亲还专门带她去了一趟江南,可到了江南在长公主口中才了解到,事情并非外面传的那样不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如今马上就到太后寿诞,事情迫在眉睫,说不定这个孟舒是另外一场逢场作戏呢。
回到府上,林太师威严的端坐在前厅,见她回来,脸色依旧未变。
林疏棠微微怔愣,林太师爱女如命,很少对她这样。
“父亲,女儿回来了。”
林太师脸色阴沉,“棠儿,从江南回来,为父有没有和你说过,与谢家的亲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休要在这上面费心思,你为何不听,还把那谢家郎君给引进来了?”
林疏棠欠了欠身,“父亲,是女儿不好,没有听您的话,但如今整个上京以及江南都已知晓我和谢家的婚事,若在婚事在此时作罢,必定会引起一阵不必要的风波,太后寿诞在即,女儿实在不想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太师刚要开口说以他们家中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些。
可林疏棠就抢先一步又接着道:“我知道,父亲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做出如此决断,但……女儿是真的心仪那谢家小侯爷,还望父亲成全女儿。”
林太师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扶住她双臂,“棠儿啊,你真是糊涂,当初可是有机会入宫做太子妃的,怎就被那谢景初迷了心智?”
“父亲,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光是一个风尘女子和末流商贾您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将来我入宫和那些妃子们争宠。”
“棠儿,父亲接受不了的从来不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而是接受不了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林太师一脸心疼的将她扶坐在椅子上,“你以为爹不知道,你今日是去见那个孟家罪女了?你是什么身份,要求也应该是她主动来求你,将来在府中给她留个奴婢的位置,现在怎额的本末倒置,你反而先去找她了呢?”
“是不是又是你大哥给你出的主意?”
“珩儿哪都好,就是太过善良,现在捎带的你都有些过分软弱了。”
“爹爹。”林疏棠撒娇似的挽住林太师,“大哥不是那样的,他也是为我好,而且您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万不能让您跟着丢脸,也让我自己丢面子。”
“好,爹爹也会帮你的。”林太师一脸笃定,“太后寿诞在即,回京的口谕我是帮谢家求来了,但回京之后的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到时长公主到京,那谢景初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
说是搬回谢氏园,但因孟舒坚持要夜里偷摸回来,所以这事一天两天都没弄完。
足足倒腾了四五日,才算是稍微有点眉目。
为此,谢景初还专门为她留出一间调香室,用来放她搬来的这些东西。
孟舒刚把带来的香粉放好,谢景初就在背后环住了她的腰,侧脸紧紧贴在她后背上,声音呢喃道:“今晚就可以留下了吧?”
自那晚马车‘一战’后,谢景初就像是被孟舒灌了毒药,对她是日思夜想。
尤其回想起二人因误会分开这么多年,就觉得浪费光阴,需得好好补回来才是。
至于那些不确定的事,他只能麻痹自己暂时不要去想。
孟舒腰身微微一怔,“搬回谢氏园这事我没与荼芜和倪知鸢她们说,只将东西一点点倒腾出来了,若是我不回去,她们会担心。”
“我让宋潇去告诉她们一声。”
“不行,还有一些香料没调,我需要她们给我打下手,今晚连夜赶工调制出来。”
“我给你打下手,曾经我也在孟家寄居,帮工过一段时间,基本的活我也能干。”
“……”孟舒从来没有这么无奈过。
她缓缓转身,面对着这个此时有些幼稚的男人,开口问道:“你何时变得这样缠人了?”
“从你给我‘下毒’的那天起。”
他撩起她白皙脸颊的碎发,淡茧指尖摩挲得她身子微颤,眼神也更加迷离诱惑。
“谢景初,你……别在这……”
他心中一悦,捧起她的脸,星星点点的啃咬着那娇软红唇,“那应该在哪?”
“我……我……”暧昧的氛围令她有些紧张,不自觉回想起那晚在马车上的情景。
谢景初太野,她承受不住,甚至有些害怕。
慌乱中,桌子上的一瓶香粉掉落,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同时散发出一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