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刚从后门出来,谁知还没来得及下台阶,就和迎面上来的人撞个满怀。
再抬头,竟是谢景初。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谢景初有些难为情,眼神四处闪躲,“那个,那日之后一直未见你,想着你可能是有些忙,所以我过来看看。”
孟舒上下打量着他,“你过来看看至于这样鬼鬼祟祟的在后门?”
“……”谢景初扯了扯嘴角,“我看到林疏棠的贴身丫鬟在前门口了。”
原来也是在躲林疏棠啊。
孟舒转身将木门关好,语气不阴不阳道:“那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你躲她作甚?大大方方从前门进去,看她喜欢什么你便买什么就是。”
谢景初极力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在我心里,妻子这个位置从始至终只属于一个人。”
“小侯爷不必和我说,我铺子里事忙,眼下也是没时间听你们这些深宅是非事的。”
孟舒越过他,径直朝着胡同头走。
谢景初则是赶紧拉住她手腕,言辞笃定道:“孟舒,那日你走后,整理马车时我看到毯子上的那一抹落红了。”
她垂眸睨向他的手,“我记得你说过,那只能证明我身体的清白,并不能证明我的心。”
谢景初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好像对她确实挺不公平。
“谢景初,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那一抹落红的事。”
孟舒推开他的手,“是在你心里,你从未选择过相信我,也从未真正的关心过我。”
这是几个月以来,孟舒第一次跟他说这些。
从前的孟舒是不敢说,不能说,也没必要说。
可现在,无论是从查清真相出发,还是从她和谢景初的感情来说,她都觉得没必要再别别扭扭。
把话说明白,其他的交给天意。
“孟舒,当年我……”
谢景初欲言又止。
仿佛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些过于苍白。
孟舒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三年前选择用那种方式伤害他,让他死心。
尤其当年的事很有可能和他的家人有关,并且,他当初刺出去的那一剑,可是差点要了孟舒的命。
那晚在马车里,他的吻落在她胸口时,明显感觉到那道疤的冰凉,就像当年生不如死的孟舒。
所以,现在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一句话了。
孟舒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态度比刚才缓和几分,“无论是否出于本心,当年我伤过你,如今你都还回来了,我们之间也算两清。”
“两清是什么意思?”谢景初拧眉相问。
孟舒一脸无奈,“两清就是你处理好你的关系链,别让前面那位再找我了,我实在无暇应对。”
她边说边继续往前走,谢景初则始终在她身后跟着。
“上次我去过太师府,我提及这事她就和我装疯卖傻,只说不认识你,也从未找过你。”
“那不得不说,你比她更会装疯卖傻。”孟舒没好气了。
眼见她脚步越走越快,谢景初越说越错,最后索性就不说了,直接一把拽过她胳膊,继而将人拽到怀里。
后门连接的是一个小胡同,虽然人烟稀少,但胡同口时不时也会有人经过。
大白天的,谢景初这样抱着她,被人看去只剩指指点点。
“谢景初,你放开我,大白天的这成什么体统?”
孟舒挣扎了几下,力气并没有谢景初的大,压根挣脱不开。
谢景初沉醉的将下巴抵在她肩膀,声音低沉阴郁,“你要是再这样乱动,那这大白天的可就真得不成体统了。”
下一瞬,孟舒果然乖乖不动了。
二人就这样在胡同里抱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但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沉默的每一刻,孟舒都在脑子里思考着一些事。
半晌,谢景初抬起头,握着她的肩膀,不容置喙的开口:“搬回谢氏园。”
孟舒,“又缺丫鬟了?”
谢景初皱眉,“我命宋潇雇了一些丫鬟婆子,你回去那是女主人,都是伺候你的。”
“我若是当女主人,那前面那位可能不太能答应。”
“孟舒。”谢景初唤了一声,“能不能不怄气?我这次来上京,差不多要留三个月之久,直到太后寿诞结束,所以我必须每日都能看到你,你必须搬回谢氏园住。”
太后寿诞在三个月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时长公主也会来上京。
想到这,她双手不由得攥紧,越来越紧。
半晌,她回了一句,“好。”
谢景初脸上的欣喜刚欲浮现,便注意到她神情异样,“孟舒,那日你在江南,突然选择将当年真相说与我听,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孟舒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对上他的视线,“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孟家遭难,可是你蓄意报复而为?”
谢景初瞪大双眼,本能反应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几个字,但他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之前宋潇提过一次的疑问。
孟舒不能说当年在背后要挟之人是谁,沈淮序又能乖乖配合,甚至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