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这几日,孟舒一直在铺子里忙,年前订下的那批香没调完,年后就又接了很多订单,而且已经有官宦宅院的家丁过来签长期供货的契约了。
这对于拂香斋和孟舒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一直是她和荼芜帮衬着调香,这数量上远远是供不上的,所以她还得在刘妈妈送过来的这一批姑娘当中,挑两个能上手调香的。
正好忙到二月份,仝明德也找好了新铺子的位置。
“东家,你看看,这是我寻么了半个多月找的,铺子位置极好,那边有个早市,所以从早上开始人流量就是很大的。”
孟舒接过图纸,微微点头,“嗯,仝掌柜,这种事你不必和我说,既然我放心的把铺子交给你,如今扩展铺子的事你自然是能做主的,而且我相信你会比我做的更好。”
仝明德微微怔冷一瞬,“东家你是还有别的事忙?”
以往孟舒对铺子的事万分上心,如今也谈不上不上心,就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嗯,最近我调完铺子里和揽月阁用的香,可能还要忙一些别的事,所以这边你就要多费心了,至于月钱我会和荼芜说,给你涨上一倍。”
“不不不。”仝明德连忙摆手,“东家,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说,您要是还有别的事忙,不如调香授课之时,我也在旁学着点,若是再出现香品告急的情况,我也不至于在铺子里干着急。”
孟舒有些惊讶,“你对调香也感兴趣?”
“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对香品的产生过程好奇,有一些认知以外的兴趣吧?”仝明德如实回答,“感兴趣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稳住咱们铺子的生意。”
“仝掌柜,刚刚你有句话似乎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仝明德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大部分人都会对香品的产生过程好奇?”
仝明德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啊。”
孟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嘴角的笑容荡开。
“东家,有什么问题吗?”仝明德问了一句。
孟舒摇头,“没有,你算是给咱们铺子又添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回头工钱得翻两倍啊!”
“什么意思啊,东家?”
“你先置办新铺子吧,等置办好了,我这边就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调香的手艺您还教吗?”仝明德好像生怕错过似的。
孟舒,“当然教了,以后铺子申时一过就关门,到时我教你们基本闻香、识香、调香的手艺。”
“好,我这就去告诉其他几位姑娘。”
仝明德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孟舒见外面没什么客人,便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其实自打过了这个年之后,好多人对孟家的事越来越淡忘,尤其经过那次沈淮序在府衙的袒护,所有人都传者拂香斋背后的靠山是明王府,更是没人敢造次,平稳了度过了几个月。
在里面账房翻了翻账本,仝明德账面做的仔细,荼芜复查的更仔细,账没有任何问题,收入也远远超过最初的预期。
就在这时,荼芜着急忙慌的小跑进来,还险些撞到桌角上。
孟舒连忙起身扶她一把,皱眉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荼芜把手中的信举了过去,“姑娘,是展哥儿的信。”
“孟展?”
孟舒迫不及待的拿过信封,想都没想立马拆开,平展信面。
寥寥数字,她却是反复阅览。
孟展跟她报了平安,并说祁飞虎虽然严厉,但他不怕吃苦,将来必定成为大将军,回来给孟家正名。
得知孟展已经随大部队离开,她的一颗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之后就算有人再查到些什么,军队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动的,尤其祁飞虎的人。
之前她就听说过,祁飞虎极其护短,尤其爱才惜才,只要孟展是那块料,想必将来这件事哪怕闹到皇上那里,祁飞虎也能保一保的。
这条路虽然冒险,但目前看来却是最正确的。
“行了,荼芜,赶紧把信烧了吧。”孟舒依依不舍的将信装了回去,又递给荼芜。
荼芜看着信封有些犹豫,“就这么烧了?”
“信上的内容我既已知晓,再留着也是给他人留把柄,烧了吧。”
“哦。”
荼芜将信用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放在香炉里烧了。
刚烧完,荼芜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呼一声,“对了,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孟舒边整理着桌子上的账本,边皱眉问道:“等我?谁?”
“是位穿着华贵的女子,我看她年纪比你小上一点。”
“如今还在外面等着?”孟舒问。
荼芜,“因不了解对方的身份,但对方又知道你在这,我就怕对你不利,谎称你没有在这,也和这铺子没有关系。”
孟舒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在展示香品的雕花木柜前,确实站着一位窈窕娇美的少女。
从侧脸便可以看出,正是林疏棠。
孟舒放下布帘,收回视线,压低声音的对荼芜道:“一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