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担心谢景初和沈淮序之间撕破脸,对他们两个分别产生影响,所以她那般匆匆和谢景初回来,直到现在还真没抽出时间再去了解拂香斋那边的情况。
“刘妈妈,可是仝掌柜去找你了?”
刘妈妈连连点头,“明德一大早就来揽月阁后门蹲着了,他虽是个有主意的,但毕竟不是铺子的东家,这些棘手情况他必须尽快说明,请你做个决断的。”
孟舒眉头紧了紧,昨晚宋潇去跟她解释过,香品是他们意外得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谢景初故意为难她。
当时谢景初拿着香品去了,也是怀疑拂香斋和她有关,想要逼她现身罢了。
而她从香品丢失的那一瞬起,便预防着会有同行砸场子,便提前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只是没想到,最后去的是谢景初。
在话赶话的紧急情况下,谢景初还差点将她罪人之后的身份抖搂出来,这样一来,沈淮序就也被牵扯其中了。
可昨天她明明已经乖乖和谢景初回了谢氏园,今日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若谢景初一直气不消,昨晚也不可能让宋潇去和她解释什么。
“孟舒,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妈妈急的直跺脚。
“虽说当时你是拿了本钱,可你去问问,拂香斋的铺面和装点那也是远远不够的,妈妈我可是没少往里面搭钱呢!”
孟舒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道:“刘妈妈,您也往里面投钱了?”
“那是,要不然你那点钱也就是勉强能租下铺面的,那地段如此之好,岂是轻易能弄到手的。”刘妈妈接着说:“哎呀,孟舒,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当初你给我让利多,我自然不能白白拿这钱。”
“明德是我本家表弟不假,但他也是拿着自己相应的报酬,说起来谁都不亏。”
“最主要的是,这铺子调香的本事只有你一人才有,就连我揽月阁的生意也全仰仗着你呢!”
听完刘妈妈的一席话,孟舒才恍悟到,拂香斋的生死存亡,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到这么多人的生存之道。
“好的,刘妈妈,我马上去东街,了解情况后会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到时你们只管配合我便是。”
她像是突然下了某种决心。
刘妈妈立马换上笑脸,“我就知道信你这丫头没错,否则,我这揽月阁怕是也快要关门大吉了!”
孟舒不解,“从倪知鸢来了之后,揽月阁的生意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提起倪知鸢,刘妈妈的脸拉的老长,“别提那小蹄子了,原本我还以为,她是南方的花魁,又一路有贵人相伴,到上京这一个月可以给我赚个盆满钵满的。谁知道,原来也是个不中用的。”
“就跟在她身边那个贵人,原来一点都不喜欢她,她在南方的花魁身份,也是那个贵人花钱砸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撑场面的。”
孟舒之前倒是也想到过有这种可能,只是她不明白,就算这样,那和刘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表情中的疑惑,刘妈妈又一脸鄙夷的继续道:“哎呀,我和你明说了吧,倪知鸢怀孕了,已经不能再来揽月阁了!”
“刚来一个月就怀孕,那边拂香斋刚开业就碰壁,我看我压根没有发财的命啊!”
轰隆——
听到这个消息,孟舒犹如身遭晴天霹雳。
乃至于刘妈妈之后再说的什么,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浑浑噩噩的往回走,等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快走到东街口了。
刘妈妈刚才说,倪知鸢怀孕了?
倪知鸢在江南时,就是谢景初一直用心捧着,不惜重金砸成当地最有名的花魁,就为了能站在他身边撑场面。
这样一来,自是无人会反对什么。
他对一个风尘女子竟也是这般用心。
“姑娘,你怎么在这啊?”
荼芜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我正要想法子去找你呢,昨天你走了之后,拂香斋就出事了。”
孟舒迅速调整情绪,将手中菜篮扔给了荼芜,“走,我先随你去铺子里看看。”
说着,主仆二人加快脚步的朝拂香斋走,孟舒拿出袖间的轻纱,再次遮挡半面。
一进门口,仝明德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孟舒,微微诧异。
经过昨天那一闹腾,他便清楚,眼前这女子就是背后的东家,也是所有香品的提供者,更是当年孟家唯一的后人。
孟舒察觉到他的眼神,直言道:“仝掌柜,你是个聪明人,我便不与你绕弯子了,你既猜到我的身份,若是怕以后受到牵连,现在大可找荼芜支一份银钱,另谋差事。”
仝明德回神,恭敬回道:“姑娘说笑,当初我只身来到上京,是姑娘给了我这个饭碗,如今刚刚开始,还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我自然是舍不得这个饭碗的。”
孟舒对这回答甚是满意,“如此说来,那这次我们便同舟共济,我相信定能扭转乾坤。”
“姑娘,你且说怎么做,我和荼芜随时听候吩咐。”仝明德和荼芜相互对视一眼。
孟舒先是看了一眼昨天的账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