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是个傻子,才会信你的只言片语!”
谢景初想到之前那一瞬间的心软,想和孟舒好好聊聊当年之事,甚至无比期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样一来,他就又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
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他们之间,仅剩陈年旧事积压的仇恨。
“孟舒,今日我不妨告诉你,你越是护着沈淮序,我便越是变本加厉。”
孟舒像是没听到般,心如死灰的脱着身上的衣裳。
“既然爷只想要奴婢这副身子,那其他的便不重要了,先如爷的愿吧!”
她的举动是对男人极大的讽刺。
谢景初就像是被人狠狠侮辱了一般,脸色极其难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爷说过,嫌你脏!”
谢景初怒极离开,孟舒见他没有折返的迹象,登时浑身泄力,跌坐在地上。
也幸亏她了解他,知道他最恨什么,最讨厌什么,什么又能把他逼走。
否则,她真的不敢贸然和谢景初回来,更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做最后一搏。
不过没关系,如今长公主发话,谢景初不日便要折回江南的。
原本以为,即使谢景初一怒之下走了,反应过来后也会再次找她麻烦。
可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晚上,谢景初也没有再使唤她。
她安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尽量降低一下存在感。
戌时一刻,宋潇在门外唤了她一声。
“孟姑娘。”
孟舒没有多想,以为是谢景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随即起身开门。
院子里,宋潇捂着胸口站在那,脸色也有些泛黄。
她皱眉走了过去,“宋侍从,你身上有伤,这么晚找我是爷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宋潇一脸为难,片刻才开口:“孟姑娘,我身上这点伤不算什么,但今日你应该也已知晓,长公主飞鸽传书,让小侯爷早些回去。”
孟舒原本不想过问,但此时还是没忍住,“林太师那边可应允了你们想要做的事?”
事关重大,宋潇不敢轻易透露,“此次孟姑娘的雪狼皮着实顶了大用,至于其他的,出于为姑娘好,还是不要过问了。”
孟舒会意,微微点头,“那你这么晚找我,到底何事?”
宋潇压低声音,“我是来请求姑娘,最近还是莫要再与小侯爷怄气,若他心情舒展,说不定能早日返程,这样一来,我对长公主那边也算能有交代了。”
孟舒想脱口问出,这又与她有何关系?
但仔细一想,宋潇何尝不是无辜的?
就她看到便是两次,宋潇撞在枪口上,挨了谢景初两脚。
“好,我知道了,宋侍从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吧,深更半夜,这于理不合。”
孟舒下了逐客令,转身便要回屋。
宋潇赶紧喊住她,“孟姑娘。”
她驻足回头,“还有事?”
“其实……那日我去荼芜姑娘那里寻你,见你没在,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条和香盒,便想着替荼芜姑娘跑一趟,送去拂香斋。谁知,半路被小侯爷碰上,他是我主子,我只能如实相告。”
原来宋潇是来解释香品之事。
孟舒略显淡然,嘴角的弧度甚是苦涩,“无碍,都过去了,若他觉得舒心,我怎样都无所谓。”
宋潇,“其实姑娘也是在乎小侯爷的,对吧?”
孟舒继续往屋里走,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不重要了。”
话落,房门从里面关上,室内的蜡烛也被熄灭。
宋潇折身从院子里出来,朝拐角的暗处走了几步,随后躬身作揖,“小侯爷,已经向孟姑娘解释清楚了。”
谢景初看着院子门口的方向,暗自出神片刻。
刚刚孟舒说的,他都听到了。
最起码对刚才那个问题,答案并不是否定。
可为什么,他们之间永远都是这样互相折磨?
片刻,他思绪回转,沉声问道:“之前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样了?”
宋潇站直身子,“回小侯爷的话,比较棘手。孟展在边疆是给披甲人为奴,那些人都是不好相与的,而且若无正式的官文,他们也不肯放人。”
“毕竟孟展才去了不过三年,若有朝一日京中追究起来,他们担风险的。”
“担了风险?”谢景初冷哼,“一个月前孟展差点死在边疆,那时他们怎么不怕担风险?”
“不管怎样,必须把孟展赎回,实在不行,便用母亲的私印。”
宋潇倒吸一口冷气,“爷,万万不可!”
“这件事还没到如此地步,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嗯。”谢景初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母亲那边你且拖着,过几日我们再回。”
“爷,这……”
“就这样!”
谢景初加快脚步,快速消失在原处,只剩下宋潇一个人在后面焦头烂额。
他家小侯爷如今派遣的这两件差事,无论哪一件都是相当棘手,说不好还得搭上命。
而且,明明很在乎人家,还不惜冒着风险也要把孟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