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芜和仝明德相互对视一眼,他俩不了解情况,稍稍凑前一些,用手扇着铜炉飘出来的香烟,仔细品闻。
仝明德疑惑开口:“好像确实没有香气。”
荼芜则皱了皱眉,“是啊,刚才我打香篆时,诸位都在旁边看着,未动半点手脚。”
众人听闻,议论纷纷。
“我看这是没事找事。”
“就是,见人家新店开张,故意来找茬。”
“大抵是同行捣乱的。”
“对对对,掌柜的,快将这人赶出去!”
谢景初脸色极其难看,那双震怒的眸子似乎要将这里所有人击碎。
有几个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赶紧闭嘴往后退。
“我只说一遍,叫你主子出来!”他死死盯着荼芜。
荼芜被吓到了,缩到仝明德身后,声音怯懦道:“郎……郎君说笑了,我是自由身,没有主子,这里的掌柜就是我面前这位仝掌柜,不知郎君到底找谁?”
砰——
谢景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站在他面前的那排人浑身一哆嗦,又往后退了几步。
孟舒见状,不慌不忙从角落里走出。
由于轻纱半掩,只露着一双如水般的眸子,没人认得她是谁。
“我对香倒颇有几分研究,刚刚郎君拿来的香粉,不是没有任何香味,而是被这铺子原本的香气给盖住了。”
她缓缓开口,全程未看谢景初一眼。
“不信各位将这铜炉挪至街面,即使空气流通,香气也会甚浓。”
她说完,还真有人将香炉小心翼翼拿到外面,不多时,人都跟了出去。
紧接着便听大家惊呼,“还真的有香气。”
“如此说来,那便是拂香斋的香品更胜一筹。”
“对,这香气在街面都如此馥郁,可见室内如何,但即使这样,也完全被拂香斋的香品给盖住了。”
“走走走,我要进去买一些送给我家夫人。”
品鉴出结论,众人纷纷折回铺子内,仝明德和荼芜登时忙成一团。
尤其是仝明德,因还未弄清到底是何香品,紧忙趁着众人的好奇心,表明这种香品极其珍贵,只能先记录预定,待调好后分别送至指定地点。
这样一来,大家更觉得钱花的值。
不过茶室里的男人,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他阴鸷冷冽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孟舒,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也被瞬间打破。
“孟舒,你还真是好样的!”
孟舒微微欠身,“爷谬赞,今日之事与我本无干系,只是不想看大家被蒙在鼓里,这样也会让爷失了面子。”
“在你这里,我还有面子?”他冷哼,“你今日分明就是故意的,那盒子里的香品便是你的饵!”
“爷说笑了,调香的地点本就隐蔽,平日里未曾有人知晓和踏足,我更没有预知的本事,想到会有人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作事。”
言外之意,甚是明了。
谢景初看着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心底的秘洞穿透,冰冷刺骨,“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谢景初,你到底想怎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铺子背后的东家是你?”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仍不见半点波澜,“我想怎样,你心里没数吗?”
孟舒闭了下眼,随后坐到他对面,挽袖倒了杯茶,端放至他面前,“除了陪你行床笫之欢,其余的都行。”
这句话并未让谢景初的情绪得到任何缓解,反而火上浇油。
他下颌咬的愈发紧,最后强忍怒气的开口,“在你心里,他就这般重要?”
孟舒,“我不知你说的究竟是谁,但我可以非常明确告诉你,我心里谁都没有。”
“呵!”谢景初冷冷勾起一边嘴角,“那不如就试试,若你出事,他是否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你?”
孟舒黛眉紧蹙,猛然起身,“谢景初,你究竟要做什么?”
又是一声冷笑,谢景初也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那群正排队拥挤购香的人群。
“你们这般蜂拥而至,可知这拂香斋背后的东家是谁?”
他一开口,大家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询问究竟。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双眉紧皱的女人,继而开口,“就是孟……”
“谢景初!”
孟舒一个箭步冲来,抓紧他的袖口,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祈求。
那感觉真是我见犹怜。
就连满腔怒火的谢景初看来,内心也不禁有一丝的动容。
曾经,这双清眸尽是他的倒影,可此时却不复往日乌黑明亮,黯然失色中满是被履历磋磨后的悲苦。
他们目光交汇,似乎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一旁的荼芜急的直搓手,仝明德虽不知二人是何关系,但现下也能猜出个差不多。
这样僵持了片刻,诸位客人有些等不及了,尤其刚才谢景初把话说到一半,更加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这位郎君,你这话说到一半,是将另一半也一并说出,好让我们解一解心头疑惑。”
“就是,刚刚你那香粉的问题,是眼前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