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成王府是个兴风作浪的窝。
难不成,这位厌世脸活不起病秧子美人,在目睹了成王交锋上的落败后,知晓有明珠暗投之嫌了?
对此,她只想说有眼光,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很小,她就明白一个道理。
有的人,弃暗投明,只是为了更方便的背后捅刀子。
顾笙冷了神色。
四季忙道“放肆!”
那只惨白嶙峋的手,并没有因四季的冷呵声而松开。
“求娘娘给民女一个陈情的机会。”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就令病秧子的身体雪上加霜,嘴唇泛着青紫色,另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胸口。
一时间,顾笙看着被病秧子美人攥在手心的裙摆,颇感为难。
这身子骨儿也敢献舞?
喜气洋洋的寿宴直接变灵堂,乐师放下琴瑟就能拿起唢呐,吹吹打打。
怎么不算随机应变的全能呢。
(?????)
人见人爱,也是一种烦恼。
顾笙矫揉造作的乱想。
“只是陈情?”
闻言,病秧子美人坚定点头。
顾笙看看自己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再看看病秧子美人细的不堪一折的脖子,应下了。
就算病秧子美人突然暴起,她也有信心掐断对方的脖子。
砸墙掐脖搂腰强制爱的铁砂掌,爱了爱了。
“很好,你引起了本宫的注意。”
“那你便随本宫一道走走吧。”
病秧子美人松开手,急促喘息,偏生又不敢耽搁。
顾笙轻叹一声,放缓脚步。
该死的,又心软了。
【系统,系统,本宫够不够油?】
系统表示,无言以对。
他绑定的应该是酷帅狂霸拽炸天,御姐萝莉邻家妹人人爱的龙傲天,不是在油腻路上一去不复返的高质量男性。
他的宿主,到底误解什么?
【你牛你牛你最牛。】
【你命油你不油天。】
思来想去,系统还是为了岌岌可危的主仆情,敷衍应对。
啧,他时常为维护与宿主之间脆弱的感情感到丧良心。
顾笙满意了。
余下三位美人儿,大眼瞪小眼。
这也行?
皇后这么心软好骗?
那她们上她们也行!
只可惜,顾笙的身影已经逐渐走远。
走出大殿,温热明媚的阳光洒满地砖,目光之内,满是春日拂面的风声。
天上暖阳,地上繁花。
好风景,最是容易让人心头一软。
出席寿宴,不如懒散的晒晒太阳。
算算时间,景世子和探花郎也该入京了。
她和萧砚随摸鱼摆烂躺平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陛下,你说那景世子和傅探花,是何性情?”
“永宁侯是典型的智商不够情商来凑。”
“景世子呢?”
全靠智商撑着?
她对景信的了解,皆源于市井传言,年龄差摆在那里,也就注定了甚少有交集。
小少年的天才之名,盛若璀璨星河。
而那傅探花,非上京城人士。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高中探花后被外派,还不曾被上京城的奢靡享乐所滋染。
知才名,不知人品。
萧砚随边抬起手摊开手掌,虚虚的悬在顾笙额头投下一摊阴影,边漫不经心回应“景信性情,朕不知。”
“但那傅探花,为人傲慢的很。”
“容朕想想,怎么表述最为合适。”
思量片刻,萧砚随才继续道“他平等的鄙夷每一个大脑空空的蠢人。”
“厌蠢症?”顾笙扯扯嘴角。
萧砚随颔首“甚是准确。”
“他不仅平等的鄙夷蠢货,还在认真践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圣人之训。”
“殿试前,一般贡生都会攀交情托关系拜山头,为的就是能在授官时顺遂平坦些,这种风气,由来已久,根本刹不住。”
“张榜后,榜下捉婿也时有发生。”
“傅淮那一届,亦是如此。”
“傅淮,既未拜山头,也拒了榜下捉婿。”
“又拽又傲又牛叉。”
“结果就是连翰林院也不得入,被分了个校书的差事。”
“傅淮,是谢逾外放出京。”
“性子是傲了些,嘴巴毒了些,损人也狠了些,但绝对是干实事的人。”
顾笙敛眉,原来傅淮的外放,是谢逾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