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宋清浅用了姜四给的障眼法,郎中诊起脉来似中剧毒。
陆无忧得知她中毒后怒气冲冲到总舵,二话不说就命黑鸦将杜无伤打的遍体鳞伤。
“她在我府上你都敢动手?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陆无忧掐着他的脖子,手上力气使她骨节更加分明。
杜无伤眼看着翻了白眼。
“无忧,无伤他没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宇文鸢拽着她胳膊,求她放手,在掐真的会死人的。
陆无忧将目光转向她,凌厉的看着她:“不是他,是你?”
宇文鸢被她的目光吓到,蓦然松开她的胳膊,摇着头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杜无伤眼看要死在她手里,杜香菱及时赶到:“住手!”
陆无忧不甘心的松开手,冷哼一声。
杜无伤脖子上的指印明显,他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气,平复下来后他指着陆无忧怒怼道:“陆无忧,你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
陆无忧负手而立,冷冷睨着他。
杜香菱冷声开口:“无伤,你怎能用手指着无忧?”
“母亲,她要杀我啊!”杜无伤不敢相信,陆无忧方才明明下了死手,若不是母亲赶到,他已经咽气了。
即便这样,母亲还是连一句斥责都没有?哪个母亲能偏心至此?
“无忧只是在气头上。”杜香菱语气轻飘飘的。
杜无伤暗暗捏紧了拳头。
“无忧,带我去看看她。”杜香菱明显语气柔软一些,与对杜无伤天差地别。
陆无忧狠狠盯了杜无伤一眼,才带着她去。
杜无伤将拳头紧握到发抖,口中咯咯作响。
又非真毒,宋清浅早已醒了,她故意装昏睡,陆无忧怒气冲冲出去的时候她都知道。
陆无忧回来的时候她继续装昏睡,杜香菱站在床边瞧了瞧她,悠悠说:“难怪阿鸢你都看不上。”
陆无忧拱手恭敬道:“母亲,我不日就要娶她,届时她便是您的儿媳,还望母亲真心待她。”
杜香菱勾勾嘴角:“我本就不同意你娶她,可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想惹你不快,我能否真心待她,得看她是否真心待你。”
“母亲放心,她是真心待我。”
杜香菱看着宋清浅,说:“如此最好,无忧,你为了她打伤无伤,上回更是害得鸢儿孩子都没能保住,你记住答应过我的事,只要你不为她昏了头,我便不会动她分毫。”
陆无忧心头一紧,恭敬道:“无忧谨记。”
孩子?宋清浅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宋清浅始终没有睁眼看,听这个杜香菱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是个强势的女人。
陆无忧在她面前似乎也变得本分许多。不过她想试探的事已有了结果,他们的确并非铁桶一般。
陆无忧会第一时间怀疑是杜无伤说明二人之间本就有嫌隙,若是能加以利用,或许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
宋清浅拜托姜四传信给宋清许,让他交出了余下的布防图。
杜无伤急功近利,加上被陆无忧打伤后心中妒恨更急于在杜香菱面前表现。
陆无忧提醒过他,可他认为军中眼线传出线报,守军并未明显调动。萧北棠的大军长途跋涉,也于五十里外暂歇,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因此杜无伤故技重施,夜袭飞虎军。
飞虎军虽事先没有收到消息,可姜五命姜家的人提前在营外必经之路布置了火雷。
杜无伤深夜带着人奇袭,于林外就遭遇火雷,梁军溃不成军,又遇飞虎军反击,损失惨重。
萧北棠率军奔袭抵达边关,与北梁援军恶战。
布防图交出去的时候,怕杜无伤起疑,遂交了好几处,因此姜家在几处都设了火雷,不论北梁突袭哪一处都会吃到苦头。
萧北棠于五十里外勒停兵马,看似休整,实则在北梁兵马出动之时,大军也分出兵马驰援他们的目标。
这决定是芳儿做的,她从军后跟在定国侯身边,定国侯十分喜欢她,放在身边悉心教她行军打仗一事,想让她做他女婿。
可芳儿只想做他儿媳,她喜欢张定清。
北梁弃车保帅,突袭的兵马几乎被全歼,只有杜无伤和跟着他的高手逃了出来。
杜无伤可不能死,宋清浅叮嘱过。
宇文月到底精明,给杜无伤派去奇袭的梁军并非主力,故技重施总归是不可能有第一次的成效,她也担心会有不妥,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第一次尝到甜头,总没那么收手。
杜无伤贪功冒进,被杜香菱大加斥责。
姜三也趁乱闯了道观,可惜玄机已不在此处,陆无忧设下埋伏,只等他们来营救,好在姜三机警,才能全身而退。
陆无忧回过神来,冲进宋清浅屋里,拉着她的手腕质问。
“先生当真如此绝情吗?”其余的她不在乎,只是宋清浅真的叫人来劫玄机?
宋清浅不理会她。
“宋清浅,难道你明知玄机走了我会死也要带他走吗?”陆无忧眼圈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