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萧北棠警觉的紧紧牵着她。
乾元一旦标记过坤泽会产生独有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这是天生的,不论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
“儿请母皇母后安。”她领着宋清浅正色跪下来一拜。新年头一日,是要向长辈讨赏的。
“棠儿,浅浅,快起来。”皇后端庄的脸上绽出笑意。她招招手,二人会意上前。绿芜端来一对碧玉,玉质温润,清澈透亮,干净的像碧波,泛出光泽。
她浅笑:“这是一对儿,你们一人一只。愿你们幸福安康。”
“谢母后。”
景帝看了一眼赵岩,赵岩便手持拂尘上前一步,高声道:“今日正旦,陛下有旨,各宫皆有厚赏。”
皇后领着众人跪谢:“谢陛下。”
“平身吧。”
“左侧第二个,便是静妃。”萧北棠小声告诉宋清浅。
宋清浅看了一眼,她看着贤淑稳重,倒是不像会纵着母家的人。
“殿下大婚已有半年,臣妾还是头一回正经同太女妃打照面。”说话的是贤妃,她笑着,语气却是阴阳怪气。她也是王雨嫣姑母,也是因着贤妃,宋清许和王雨嫣才诸多阻碍。
她虽不得宠但到底是皇妃,或多或少王家也沾着她皇亲国戚的光。因而才不惧相府高门大户。
所以她瞧着宋清浅便不大顺眼。
宋清浅刚想开口,萧北棠便攥着她的手脸色一沉,站到她前面,冷冷问:“贤妃娘娘这话可是怪罪孤的太女妃不曾给你请过安?”
萧北棠的性子合宫都怕,那是个说话噎人,半点情面不留的人。
贤妃也怵她怵的很,她也没想到随意一句话就将她给点了,磕磕巴巴道:“本宫,本宫无此意。”
萧北棠冷哼一声:“如此最好。”
贤妃抿唇看向景帝,景帝丝毫没有要护着她的意思,装看不见。往日她还会斥责萧北棠一两句的,今日怎么纵着她当众目无尊长?
被当众下了面子,贤妃羞恼的看着萧北棠,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景帝也只饶有趣味的看着,萧北棠,竟这般护着宋清浅了?前两日还只悄悄护着,今日就连旁人说一句不是也不能。宋清浅当真好本事!
宋清浅按了按她的手心,她太急躁了,贤妃不过问了一句,她就这般心切得护着。
景帝悠悠开口:“好了,今日该赏的已赏了,其余,内务府会送至各宫,若无事,你们就跪安吧。”
她的妃嫔熬的年岁都久了,如今都是位份不低了。只一个人,从宋清浅进屋到现在,这人都是目不斜视,事不关己,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少言寡语。
宋清浅却莫名的留意她一眼。她周身透着的寒,是打心底来的。
景帝开口后她就率先福了一礼,道:“臣妾告退。”
她音质偏冷,说出来的话也如料峭寒风。
众人走后,皇后才松一口气。景帝牵着她的手,温声说:“妍儿,这些年,难为你了。”
皇后只是扯唇笑了一下。
之后便是要去奉先殿祭祖,再要祭天,萧北棠需得跟着景帝一起去。
等她们忙完回来已是午时,宋清浅已经陪着皇后闲话了一上午。
回去路上宋清浅便问起萧北棠:“今日坐在下首第一位着墨绿襦裙的是哪个宫的娘娘?”
萧北棠回想了一下:“你说丽妃?她是最早伴在母皇身侧的妃子,也是母皇表妹。”
“我观她神色冷淡,不苟言笑,是否不好相与?”
“我小的时候她待我还挺好的,后来失了孩子就性情大变了,不爱说话,也不与人亲近。”
“失了孩子?她曾与陛下有过孩子?”宋清浅有些讶异,这里头难道也有什么秘辛?
萧北棠避而不答,好奇问:“你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只是瞧着奇怪,遂多问了两句。”宋清浅见萧北棠绕开这个话题,便知晓这里头应当是有故事。
萧北棠一笑:“宫里的事,知道了也只会觉得糟心,今年的宫宴母皇取消了,如此你便不必应付她们了。”
她都这样说了,宋清浅也就没再多问。
她们一家人好像不合,却又抱团很紧,对外永远是一致的。
“我们回去放炮仗吧?”萧北棠兴冲冲牵上她的手。
“炮仗?”
她得意:“是啊,我昨日特地命人出宫去买了回来。”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喜欢玩炮仗?宋清浅还没反应过来,萧北棠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
“先行赏赐,再去放炮仗。”她拍了拍萧北棠的手。
萧北棠一拍脑袋:“险些忘了。”
她们坐到殿中,宫人们齐刷刷进来等着领赏。萧北棠大方,原本放了好些进去,还是宋清浅重新分了一下,赏赐都超过他们一年的俸禄了,真是不当家。
“恭祝殿下,太女妃,和和美美,万事胜意。”六子笑着说了吉祥话。
“说得好。”萧北棠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他,觉得不够又赏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