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没想到当今圣上竟会亲下圣旨表彰她,也正因为这道圣旨,让兮谨的千金馆一下子就扬名了出去。
一时间前来医馆就医的人多得排到了街尾,甚至有那从各地来京中求医的女子。
兮谨得知那些女子远赴京城的不容易,每日特意多加了几个号。
只是这般阵仗下,没几日工夫,医馆内的医女们都疲惫不已。
兮谨眼瞧着马上就要中秋了,便下了决定,让千金馆闭馆三日,也让医馆内的医女仆从们都好回家同亲人团聚。
这日,兮谨晨起抱着安哥儿去太老夫人房中请安。
看到安哥儿来,太老夫人一把抱过了安哥儿,脸上满是喜意。
安哥儿如今白日里养在太老夫人院子里,同太老夫人愈发亲近起来,这会儿搂着太老夫人的脖子就亲昵地喊“太太”。
“谨儿,你今儿个不去医馆嘛?”太老夫人瞧着兮谨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地问。
兮谨上前帮太老夫人揉了揉肩:“这不马上中秋了嘛,谨儿想着自从回京之后,都没能好好在祖母面前尽孝,便决定休馆几日,也好陪陪您。”
“你是个孝顺的。”太老夫人按住了兮谨的手,“不过,你若是得空了,还是多陪陪洛儿,你们两个平日里都忙,我瞧着洛儿这在西郊大营都好几日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在忙什么?”
“这不是南边叛军作乱嘛,夫君虽没被派去作战,不过听闻张将军在南边屡屡受挫,战事似乎是不顺,朝廷说不定还会派兵增援,这不就得加强训练。”
兮谨自从开了千金馆之后,消息也比平日里灵通了许多。
“哎,谁能想到这花钱捐纳的官,反倒落了这么多事情在肩上,早知道就不捐这官了。”太老夫人叹息道。
“太老夫人这不是想岔了,家主这是在撑谢府的门面,家主还这般年轻,未来还大有可为呢!”谢嬷嬷笑着在一旁说道。
“话虽如此,可我总不希望洛儿他……”太老夫人话说了一半,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是转了话头,和兮谨说起了安哥儿近来的表现:“这小家伙,体格可比他父亲小时候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让祖母受累了。”兮谨看着安哥儿一离开太老夫人的怀抱,就在房间里到处走来走去,寻摸来寻摸去的,就知道他平日里定是个不安分的。
“不说受累不受累的,祖母这心里高兴着呢,巴不得谨儿能替我谢家多生几个孩子,若是能得个如同谨儿这般贴心窝的娇孙孙,祖母不知道多欢喜。”
“谨儿正努力着呢!”兮谨羞涩地说道。
兮谨说这努力,不是说说,而是真切地行动着。
可谁又能想到,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谢洛,在生二胎一事上,态度尤为坚定。
不管她如何撒娇卖好,他都坚决不让她再要孩子。
兮谨如今正想着,如何寻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同他探讨探讨。
太老夫人十分满意兮谨的态度,又从自个儿的妆奁盒子里寻摸了一支金镶玛瑙钗子递给了兮谨:“这个送给你,我瞧着这钗子最是衬你。”
“谢谢祖母。”兮谨欢喜得接下了。
其实她并不缺这些,刚回京的时候谢洛就送了她好几家铺子,其中便有一家是珠宝铺子,她自是不缺的。
只是这是太老夫人送的,兮谨分外珍惜。
兮谨知道太老夫人是认可她这个孙媳妇的,兮谨原还担心前些日子的事情让太老夫人心里有所郁结,可见她今日赠她金钗来看,她应是不介怀的。
自从安哥儿白日里养在了太老夫人房里之后,太老夫人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听谢嬷嬷说,以往太老夫人总要在房里点上个把时辰的安神香才能入睡,如今一沾着床就睡着了。
安哥儿如今已经一岁多了,已经很会走了,谢府院子虽不大,不过安哥儿若是走起来,东躲西藏的倒也让人觉得吃力。
虽然谢洛买了一大堆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可太老夫人总是不放心,事必躬亲,只有自己在旁看着才放心,是以一天下来,太老夫人也觉着疲惫得紧。
不过正因为如此,太老夫人反倒是来了精神,一天天的,和安哥儿这小家伙玩躲猫猫的游戏,甚是觉着有趣。
初时的时候,安哥儿可没能这般自在地玩闹,丫鬟婆子们见太老夫人一日日似眼珠子似地看着安哥儿,便也不敢大意,更不敢让安哥儿随意走动,都是轮流抱在怀里,想去哪就抱到哪,生怕安哥儿磕着碰着,毕竟谁都知道,安哥儿是太老夫人心尖尖上的人。
后来也是兮谨知道了这事,在夜里同谢洛说了,谢洛便立刻应了,寻了个合适的时候,同太老夫人诉说了一番自己幼时被拘在府里的不快乐。
太老夫人也是第一次听谢洛说这些,心里顿时愧疚不已,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孙儿幼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