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兮谨都一直在担心宫中是否还会传召她?
让兮谨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那日她给柳妃画了小像之后,柳妃心中便有了寄托,倒也不再整日里病恹恹的了。
听说她还传了民间的说书人进宫说书,只是始终觉得没有兮谨讲的那些八卦来得有意思,不过也算聊胜于无!
兮谨见宫里没了动静,便也放松了一些。
这日,她正在千金馆内给一个突然临产的妇人接生。
这个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平威老将军第七子张定山将军的夫人。
原本张夫人就在京中宴会中听人说兮谨医术高明,尤其是妇产一道的技能被传的神乎其神。
众人还说可以通过看诊判断胎位是否正?还能准确预判生产日期。
张夫人前头原是有过一胎的,只是那一胎在生产的时候遇到了难产。
在关键时候,婆母和夫君都选择了保大,这才留了她一条命。
此后数年,她都没能再有孕。
直到后来同闺中好友聊起此事,好友赠了她一个助孕的方子。
听闻是多年前从宫中流出来的,说是宫中的宸贵妃娘娘也是服了此方,才怀上了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
而这方子正是慕兮谨所出。
她连着服用了三个月的方子,果真就怀上了,还幸运地怀了双胎,可见上苍怜悯她。
自从怀上双胎之后,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懈怠。
眼见的生产之日近了,她深怕此番生产会碰到上次一样的事情,加之她这次怀的是双胎,这些日子她总觉得下身坠胀得厉害,使得她终日惴惴不安。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既能靠着慕兮谨多年前的方子怀上孩子,那此番是否可以求助慕兮谨,让她给自己诊断一二?
只可惜慕兮谨的千金馆排队的人太多了,当她把自己的难处说给了婆母听之后,婆母直接笑出了声,说自家和慕兮谨还颇有渊源。
果然,不过三日,婆母就替她要到了慕兮谨千金馆的号子,她这才登门。
谁知道慕大夫检查了一番之后,竟直接把她留了下来:“张夫人先前生育落下了病症,加之是双胎,身子已经承托不住胎儿了,不能再走动了。”
兮谨无法仔细同张夫人解释太清楚,幸好今日张夫人来了千金馆,否则很有可能遇到急产。
兮谨立刻派了手下的医女去平威老将军府报信:“让将军府的人带上生产所需立刻赶到千金馆来。”
“慕大夫,我这俩孩子不会有事吧?”张夫人见兮谨凝重神色,不由得慌了神。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她心里特别慌乱。
“张夫人莫慌,来了我千金馆,自然可保你母子无虞。”兮谨拍了拍张夫人手,立刻让手下医女准备起来。
所幸千金馆的后院里本就备有房间,张夫人在千金馆医女们的安排下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躺下,下身就传来一阵热意,竟真的破了羊水。
张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襦裙,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扯住了兮谨的袖子:“慕大夫,如果我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一定要保孩子。”
上一胎,夫君在她和孩子中间选择了保她,这一次,就让她自己来做决定,她要保住她和将军的孩子们。
近来各地叛军四起,昨日陛下已经下令,让将军三日后率兵去南方平乱。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生产期还有几日,急也不得。
如今既要生产了,那她一定要让将军看到他们的孩子。
“不会有这样的事。”兮谨安抚着她,一面给她喂下了一粒药。
依着她方才的检查结果来看,她应当会出现生产无力的情况,所以她提前为张夫人服下了提振体力的药物。
因为羊水已经破了,所以生产迫在眉睫,幸好医术经验丰富,虽张夫人的胎象有些特殊,但对兮谨来说也不是难事。
里间兮谨正在替张夫人接生的时候,外面一袭戎装的张定山已经带了一众士兵冲了进来。
贵叔带头拦住了张定山:“张将军,尊夫人正在里面生产,请您在外间稍候。”
“我家夫人生产之日还早,怎会突然生产?我必须进去问个清楚明白。”张定山不理会贵叔的阻拦,着急地要往里冲。
这时,茯苓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朝张定山施了一礼:“张将军,慕大夫有请。”
张定山闻言,抬步就要往里走,被茯苓拦下:“将军,请你卸下刀剑,莫要惊扰了尊夫人生产。”
张定山闻言,扔了手中的剑,大步走了进去,他刚跨进后院,就听到自家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叫之声。
张定山惊慌得双拳紧握,正要冲进去找慕兮谨问个清楚明白,就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之声。
医女半夏一脸喜意地在旁屈膝朝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