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上前,拉了拉安哥儿的小手:“咱安哥儿早就想曾祖母了,对不对?”
安哥儿听了兮谨这话,顿时笑开了花,回头抚了谢老夫人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谢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安哥儿会和自己这般亲近,高兴地几乎落下泪来。
“好,好,曾祖母的小心肝,曾祖母盼了你两年了。”
“母亲,洛哥儿和洛哥儿媳妇儿一路奔波,定然是累了。”这时,一旁的中年妇人上前,温和地劝道。
“谨儿,这是姑母,夫家姓姜!”谢洛简单地向兮谨介绍道。
兮谨顿时明了,先前管理谢府中馈时,兮谨就发现谢家账目有一处支出不明,只简单写了姜家二字。
而这笔支出,每年都要花费不少银两,想来就是这个姜家姑母了。
“见过姑母。”兮谨微微屈膝见礼。
“不敢不敢,洛哥儿媳妇儿真是个礼数周全的。”
谢氏姑母上前扶了兮谨,又叫出一旁的姜禾儿:“禾儿,快给洛哥儿媳妇儿见礼。”
一袭粉色春衫的姜禾儿走了过来,盈盈拜下:“姐姐有礼。”
兮谨面上一僵,姜禾儿喊她“姐姐”,这是怎么论的?
她合该叫她表嫂才是,怎么会喊她姐姐?
谢老夫人显然也听到了,眸中隐有不满地看了谢氏一眼:“谨儿是高门世家出身,最是重礼仪。”
这算是警告了,兮谨心中微暖,先露了笑意:“无妨,禾儿妹妹定是见了我感到亲切,才喊的姐姐,便是庄头的孙儿石头也喊我姐姐呢!”
兮谨说着,取下了腕上的一个金镯子:“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表妹喜欢什么,这镯子你收着。”
兮谨知道今日会到庄子上,所以一早便重新打扮了,穿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贵气,手腕上也戴了不少好东西。
姜禾儿看着手上的金镯子,花纹繁复,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看慕兮谨通体的打扮和气度,不由得感到卑微:“多谢表嫂。”
“表妹客气了。”兮谨回以一笑,面上是波澜不惊。
谢嬷嬷微笑着看着自家少夫人,心知肚明,偷偷在衣襟下朝兮谨比了大拇指。
谢洛挑了挑眉,没想到向来最重规矩的谢嬷嬷竟对自家媳妇儿这般喜爱,真是不可思议。
“啊哟,安哥儿啊,不知老婆子我有没有福气抱抱你。”谢嬷嬷上前,满脸喜爱地道。
“能得谢嬷嬷喜欢,是咱安哥儿的福气。”兮谨接话道,“夫君常说,他幼时多得谢嬷嬷照料起居,咱安哥儿以后还要仰赖谢嬷嬷呢!”
“瞧少夫人说的,老婆子都不好意思了。”谢嬷嬷不着痕迹地从老夫人怀中抱过了安哥儿,“少夫人把安哥儿养得好,八个多月的孩子长得这般康健红润。”
谢老夫人听着两人相互恭维,唇角也不由得露出了开怀的笑意:“安哥儿确实长得好,谨儿定没少费心思。”
兮谨上前扶了谢老夫人的胳膊:“也不全然是谨儿一个人的功劳,在崖州的时候,夫君得空了便陪着安哥儿玩,如今安哥儿对他爹可比对我这个娘要亲多了。”
“洛儿好不容易才和你修成正果,可不得当眼珠子似地护着。”谢老夫人太清楚自己的孙儿对谨儿的情意。
“能嫁给夫君,是谨儿的福气。”兮谨羞赧回应道。
谢氏母女走在人群最后,对视了一眼,谢氏暗暗掐了姜禾儿一把,暗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明明先前有那么好的机会,自己的女儿都没能抓住。
之前以为老夫人对他们禾儿算是不错了,可直到慕兮谨回来,她才知道,原来老夫人对慕兮谨那才是真喜欢。
也不怪老夫人偏心,就慕兮谨那嘴,巴巴的,就把身边的人都哄得高高兴兴的。
还一下就把她家禾儿和庄头的孙子论到了一处,却又让人没法反驳。
看样子,这个慕兮谨可真不是个好对付的。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谢老夫人吩咐了下面的人开席,席面准备得很充分,好吃的东西摆了满满的一桌。
兮谨打量了众人一圈,都没发现瓶儿,按着瓶儿的性格,知道她回来,早该出来迎接了才是。
“洛哥儿媳妇儿这是在找瓶儿姑娘吧?也怪我,不知道你回来,今儿个一早托了瓶儿姑娘去城里帮老太太寻药去了,老太太这药最是稀有,瓶儿姑娘只怕是要过两日才能回来了。”谢氏一脸歉意地说着。
兮谨面色略有些不愉,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我留下瓶儿,本就是让她代我伺候祖母的,这都是瓶儿该做的。”
老夫人很高兴兮谨能识大体,其实平日里她也一直是把瓶儿按着一等丫鬟的待遇待着的,从未让她做过这等跑腿的活。
奈何昨日屋里粗使的丫鬟坏了肚子,这才不得已让瓶儿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