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榆次后,马车又在路上行驶了数日,终于在一个晴朗温暖的下午,赶到了京城。
但因为庄子在城外偏僻的地方,所以他们又行驶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庄子。
庄子里盛产各种果子,兮谨他们的马车到庄子的时候,庄子里的佃农们正从地里干完活往家走。
看到有马车进庄子,佃农们纷纷围了上来。
有那护主心切的已经开始抡起锄头了,还有那机灵的孩子匆匆跑去谢老夫人那里禀报了。
待马车近了,大伙才发现那驾驶马车的竟然是自家少爷。
佃农们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锄头,纷纷跪下来磕头:“给少爷请安。”
“起来吧!”谢洛拉紧了缰绳,从车驾上下来,又掀了帘子,扶了马车里的兮谨下了马车。
大伙看到兮谨,眸中更多了几分热切:“是少夫人啊,少夫人回来了。”
庄头大喊了一声,佃农们顿时从四处围了上来,纷纷给兮谨磕头:“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想您盼您啊!”
“快起来吧。”兮谨温柔浅笑,“我也很想念你们呢!”
两年前,兮谨帮衬着谢老夫人将家搬来了庄子后,和庄子里的农人们相处了月余。
那些日子里,兮谨一手操持着庄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为了让庄子里的人能在她离开后好好伺候老夫人,兮谨没少和他们亲近。
她还利用自己所长,给庄子里不少人治好了隐疾,尤其是庄头孙子的小肠气。
先前大伙都不懂小肠气之症,以为庄头孙儿是个不健全的。
庄头三代单传,他的儿子有一年从果树上摔下来没了,只剩下这个十余岁的孙儿。
可他的孙儿从小便有一个隐疾,那就是每每哭泣,下面就会肿胀不已。
大伙都猜测庄头这孙儿是个残废,长大了定然不能人道。
直到遇到了兮谨,兮谨给那个羞红着脸的小男孩施了几针,又下了几剂药,很快就治好了庄头孙儿的隐疾。
所以庄头对兮谨尤其热情,庄头娘子更是热情地上前拉了兮谨的手:“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老婆子我给您留了不少好吃的,都是您喜欢的。”
“谢谢周娘子。”兮谨感受着庄人们的热情,一路的奔波劳碌顿时消除了不少。
“少夫人,我家石头订了亲事了。”周娘子很高兴,“这还多亏了您医术高明呢!”
周娘子只要一想到那日早上给孙儿晒被子时,看到的情况,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可真是要恭喜周娘子了。”
小肠气本就不影响生育,可因为石头有这症状,又恰巧还未成人,所以庄头和庄头娘子没少为流言蜚语受气。
众人正说话间,不远处一群青壮年正快步跑来,脸上皆是义愤填膺之色。
庄头见状,连忙上前,拦了他们:“连舟,不是歹人,是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卫连舟见状,抬眸望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忙放下了手中的刀,恭敬跪地:“见过少爷,见过少夫人。”
“起来吧。”谢洛抬手,很高兴庄子里人的警觉和反应速度,“连舟,做的不错。”
“多谢少爷夸奖。”卫连舟起身,身后的青壮年们也跟着起身。
庄子里的人不像大户人家那般有规矩,那些青壮年看到兮谨,纷纷抬眸望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辛苦大家了。”兮谨微笑地和大伙打招呼。
“不辛苦,不辛苦。”青壮年们纷纷摆手,少夫人说话可真好听。
“少爷,少夫人,你们上车吧,老头子来给你们驾马车。”
庄头看那些毛头小子那般没有规矩,后背禁不住一凉。
“上车吧。”谢洛扶了兮谨的手,侧眸看向她,“没想到夫人在这庄子上比我还受欢迎。”
“那是,你夫人我温柔可亲,可不像你,板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怕你。”兮谨伸手,在他脸上扯了扯,“我都不晓得夫君待旁人是这样冷脸的。”
谢洛笑了笑,解释道:“我若是不严厉些,哪里制得住下面的人。”
兮谨点了点头:“夫君说得有理。”
马车很快就驶到了庄子最里面,这里有一个三进的院子,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刚才早有伶俐的村里人跑去报信了。
兮谨他们下了马车,发现谢老夫人早已等在了院子门口。
一个长相柔媚漂亮的粉衣少女扶着她老人家,一旁还有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那里,都是陌生面孔。
兮谨不禁好奇地回头看向谢洛,谢洛面上有些尴尬,低声道:“谨儿,我等会儿同你解释。”
兮谨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得体的笑容,拉了一旁的萋萋,和谢洛相携着上前。
许婆子抱了安哥儿,一家四口齐齐地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