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正色:“民妇今日所跪的是燕朝的幼安公主,民妇心悦诚服。”
“慕兮谨,你还是那般巧言令色。”慕兮瑶涂满丹蔻的手指轻佻地托起兮谨的下巴,“让我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样?”
慕兮瑶浓妆艳抹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慕兮谨,见她精致的小脸脂粉未施,脸上还带着一丝憔悴疲惫。
再看她的发髻,上面只有一支桃木发簪。
“果然是沦为了一介流犯之妻,这般不堪。”
慕兮瑶嫌弃地撇开了兮谨的脸,脸上露出了得意狂妄的笑。
兮谨强压心中不适,脸上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慕兮瑶回眸,细看了一眼兮谨头上的桃木发簪,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抽去了那发簪,冷声质问:“这是何人给你雕刻的?”
兮谨垂眸,内心明了,故扯谎道:“妇人自己随意雕刻着戴的罢了。”
“果然配你。”慕兮瑶满意地将那发簪扔在了地上,“还不去把它捡回来戴上。”
“一支簪子罢了,公主既然扔了那就不要了。”
兮谨知道慕兮瑶在试探她,故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本公主命令你把它捡回来。”慕兮瑶声嘶力竭地喊道,她最瞧不得的就是慕兮谨那一副淡然的模样。
她明明已是跌落泥潭的残花败柳,凭什么还可以这么高傲地活着。
兮谨抿了抿唇,她知道,现在不管她做什么,慕兮瑶都看她不顺眼。
兮谨无奈,只能伸手去捡那簪子,却被慕兮瑶一脚踩住了手。
一阵刺痛传来,惹得兮谨皱紧了秀眉。
“慕兮谨,这就是你抢人夫君的下场。”慕兮瑶凑到兮谨耳边,狰狞地笑。
“慕兮谨,你不是最在意你的手吗,我今天就要毁了你的手,看你还傲什么?”
“幼安公主,不可。”丁惜玉上来拦了慕兮瑶,“怀淑县主如今有了身孕,你不可以这般待她。”
“什么?”慕兮瑶不可置信地望向兮谨,“你有了身孕?是谁的孩子?”
兮谨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拿出手绢擦了擦,幸好没伤到筋骨。
方才若不是丁惜玉出手,她就要对慕兮瑶动手了,毕竟银针刺穴,旁人也看不出端倪来,却可以让慕兮瑶的脚废上几日。
“我问你话呢,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慕兮瑶上前一把拉起兮谨,皱着眉头望向兮谨的小腹,果然看她小腹微微隆起。
难怪她今日气色不佳,原来不是因为她在崖州日子过得苦,而是她有了身孕。
“幼安公主这话问得着实可笑,民妇的夫君是谢洛,这是整个京城和崖州都知道的事,民妇腹中的孩子自然是谢洛的。”
“不可能。”慕兮瑶推了兮谨一把,“洛哥哥他不可能跟你要孩子。”
洛哥哥不过是因为她生病了,才被迫娶了兮谨,也是慕兮谨厚脸皮,非要跟着洛哥哥来崖州的。
洛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慕兮谨的过去,他怎么可能接受慕兮谨?
他应该等着她才是,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她的妹妹。
兮谨对于慕兮瑶的疯狂早有预料,所以当她推她的时候,她也有了准备,她顺势坐倒在地上,力道却得到了控制。
“幼安公主,民妇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兮谨捂住了肚子,连声质问,“你为何要害我腹中孩儿?”
兮谨的声音很响亮,一时引得外面的丫鬟婆子都来看热闹。
“你……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勾引洛哥哥的。”慕兮瑶疯了一般上前拉扯兮谨,“你不是来崖州寻上官讳的吗?你为何要勾引谢洛?”
“幼安公主,民妇乃是夫君谢洛明媒正娶的妻子,幼安公主此话只怕有失体统。”
兮谨伸手扣住了慕兮瑶的手腕,她是学医之人,常年施针探脉,腕力自然一般女子好上一些,加之她穴位扣得准,慕兮瑶一时间没法动弹。
“慕兮谨,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当年可是和上官讳情深意笃,难舍难分,如今怎么突然就投入了洛哥哥的怀抱,该不会是上官讳死了,你寂寞难耐了吧?”
兮谨听慕兮瑶越说越不像样,抽出袖中谢洛赠的灵巧匕首,在袖子的遮掩下抵住了慕兮瑶的脖颈。
“慕兮瑶,我劝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你不过是一介替嫁的和亲公主,京城远隔千里,你还是莫要太过嚣张的好。”
“丁惜玉!你是瞎的吗?你没看到慕兮谨她对我不敬吗?”
慕兮瑶见自己打打不过慕兮谨,骂也骂不过她,气得只能喊丁惜玉,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谁料丁惜玉竟屏退了一旁的侍女,径直上前关上了门,坐到一旁喝起了茶。
“疯了,你们都疯了,我要回京告御状。”慕兮瑶大声嚷嚷道。
兮谨不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