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用完晚饭后,兮谨找了个借口,把萋萋送到了柳大娘家。
柳大娘看到萋萋的到来,欢喜得很,把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抱。
“谢洛媳妇儿,你放心回吧,明日晚些来接萋萋就好。”柳大娘一副过来人心领神会的眼神。
兮谨也不多解释,谢洛早上出门前,说有要事要和她说,其实兮谨已经猜到十有八九了,这事大抵和上官讳有关。
兮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如果今日谢洛能和她如实相告,那她就决不辜负他的一腔爱意。
回到家后,兮谨便来到了厨房间。
此刻,谢洛刚收拾好碗筷,看到兮谨把萋萋送走,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谢洛从橱柜的深处,拿出了一壶酒,唇角散发着温暖的笑意:“上回买的果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你倒是藏得深,不是答应我不喝酒的吗?”兮谨故作生气地说道。
谢洛眸色转暗,黯然叹道:“这酒原是想留着做我们俩的合卺酒的,可如今……”
虽然答应了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可真到了此刻,他内心仍是充满了不安与难舍。
他怕谨儿知道了真相,就会离开自己。
兮谨看着谢洛霎时间盈满泪水的双眸,心里忍不住一热,也跟着红了眼眶……
兮谨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过那酒,又将它塞回了橱柜里面:“既是合卺酒,哪有现在喝的。”
“谨儿……”谢洛心头微热!
“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兮谨拿出一套茶具,动作娴熟地泡起茶来,“坐下来边喝茶边说。”
想想他们刚来崖州的时候,喝茶只能用饭碗。
如今,半年过去了,这个破旧的小家里什么都有了,就连茶具都是崭新的,上面还绘着兮谨最喜欢的莲花图案。
这其中付出的心血,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
“谨儿。”谢洛伸手握住兮谨的手,下定了决定道,“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情可能会有点荒谬,但是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嗯,你说。”兮谨递了茶给谢洛,“我听着。”
谢洛抿了一口茶,艰难开口道:“谨儿,经我查实,上官讳还活着,他还没死。”
兮谨闻言,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她既欣喜于上官讳还活着,却也恨他欺瞒了她那么久。
兮谨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谢洛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你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讳没死,而是化名为了顾子远,对不对?”
兮谨的语气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淡定:“所以你那日被他打伤,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我的伤并没什么,只是……”
他在有所怀疑之后,就立刻动用了人脉去查找真相了。
今日一早,才知道顾子远确实就是上官讳,可谨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兮谨起身,拿出了从石聆音那里拿来的画卷,摊开在谢洛面前。
“我今日去给石聆音诊治,在她房里发现了这幅画,原来上官讳刚来崖州的时候曾在村长家疗伤,石聆音那时候曾喜欢过上官讳,这才留下了这幅画,我也是因为这幅画,才知道他还活着。”
“对不起,谨儿,先前是我没打探清楚,才让你以为他真的死了。”谢洛愧疚地道。
“所以呢?”兮谨抬眸反问,“你现在把这些告诉我,是想做什么?”
此刻,灯火映衬下,谢洛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谨儿,你若是想去找他,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还有,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可以给你写和离书,或者,你给我点时间,我托人去衙门消了我们的婚事……”
见兮谨不说话,谢洛继续哽着喉咙道:“新房子归你,家里的钱财也都归你,萋萋依然可以姓谢,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她。”
“所以你早就都想好了?”兮谨说着,声音都开始哽咽,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事到如今,难道连夫君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不是,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洛手忙脚乱地替兮谨擦拭着眼泪,“我要你,我当然要你。”
谢洛悔恨地说道:“其实那晚,我本想自私地占有你,可是到了最后关头,我又害怕了。”
“我怕你知道了真相,我怕你恨我,谨儿,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不能自私地捆绑你在我身边,虽然我很爱你,但我希望你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兮谨认认真真地听着谢洛说的字字句句,那温柔好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一点一滴地瓦解着连日来的不安和卑微。
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得不到谢洛的喜爱,才让他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
兮谨上前,踮起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