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之人没有过多的客套和矫情,凌峰盯着桌子上的玉杯:“我看过了,无毒。”
“可一定是中毒了,”俞康春一点一点被毒素吞噬的样子,俞琳琅看得很清楚。
“恩,皇上也这么说。”
凌峰点头:“但是相爷和夫人是在东宫用膳之后出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压下。”
“太子殿下一家都没事对吧,”俞琳琅心里陡然一惊。
“安好,”凌峰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所以呢?”俞琳琅话说了一半,受到伤害的都是相府的人,那么谁是凶手?!
凌峰拿出清热解毒的药:“这是我用藏红花配伍做的,比较温和,用水煎服。”
“不是解药,但可以续命对吧。”
俞琳琅叹气,对自己的问话凌峰选择了避而不答,只好接着说了一句人之常情的话:“皇后娘娘那边您多费心。”
“哦,皇上近日到庆阳宫的次数反而多了,”凌峰起身告辞。
俞琳琅看着凌峰的背影,思量着凌峰话里的含义,难道这是暗示自己应该去庆阳宫吗?!
“小姐,人都走得没影了,”霍小淘很担心俞琳琅,现在的俞琳琅心事重重,经常发呆。
俞琳琅若有所思:“凌太医是直接到的书房吗?”
“是!”虽然霍小淘对凌峰没有主动探望相爷觉得奇怪,但是又看不出凌峰有什么异常。
“恩,让金池去抓药!”俞琳琅将药方交给霍小淘。
她相信,凌峰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不会连俞康春的面儿都没见,就直接留下药方。
霍小淘犹疑:“小姐,这稳妥吗?”
“去吧,论医术,凌太医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俞琳琅其实也明白,凌峰到相府更多的是背后有云海洲的授意,而且还明里暗里的给了俞琳琅不少信息,就冲这一点,已经是很有义气的存在了。
崔可寅叫了园丁,修理府里的花草。
武二黑抻着水管,浇灌园丁修剪过后的树丛。
俞琳琅过去跟崔可寅站在一起:“嫂子,小舟哥哥怎么死的?”
“很突然,说着话人就倒了,”崔可寅鼻子一酸,那一日相府里先没了夫人,大家正在手忙脚乱之际又没了闫小舟,崔可寅一度认为老天看不惯她的幸福。
“小舟哥哥也进了宫?”俞琳琅问的很细节。
“送父亲和母亲去的。”
崔可寅拭了拭眼角:“听说在东宫里喝了茶,他还说那茶的味道陈了,咱们不妨送些新茶进宫。”
“嫂子,你和颂贵妃可还有来往?”俞琳琅不想进宫,只要进宫,必定要面圣,只要面圣,必定要损失银钱,那老皇帝雁过拔毛,有一个算一个。
崔可寅摇头,相府如今乱糟糟的,人人唯恐沾了晦气:“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不过听说相对安稳。”
“嫂子,我对以静制动厌烦透顶,但在如今的情况下相府不能有一丝的慌乱。”
俞琳琅细想之下发现相府没有男丁,根基其实很单薄,还有自己这只“离经叛道”的小鸟:“二黑,如果停掉所有的生意,咱们的积蓄能支撑多久?”
武二黑愣住:“寻常人家一辈子足以,但要支撑整个楠府怕是最多两年时间。”
“收拢生意规模,暂时保持在原来的三层,”俞琳琅很快下了决心,与其卷进政治漩涡不如平凡度日,反正俞康春沉疴已久,实质上已经退出朝堂。
要说明争暗斗,楠府和相府都不应该是那颗被牺牲的棋子,如今相府险些折掉,操盘的都装着不知道可不行!
霍小淘知道,一般俞琳琅下大的决定时都是平静异常,而且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
武二黑震惊,那么大的生意网络说收缩就收缩,每天流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份魄力即便是男子也少有。
金池端着煮好的汤药,和武二黑擦肩而过:“怎么了,要死了似的?”
武二黑看着金池一言不发,这脑袋缺根筋似的怎么回事,相府都这样了,这傻叉还将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金池知道自己失言,手里的药要趁热端进去,确实不宜跟武二黑逗嘴:“长得黑呼的,小绿豆眼睛瞪什么瞪。”
武二黑离开的时候低着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蔫巴茄子!”
金池撇嘴:“哪一天有时间了,架锅蒸了你。”
给俞康春喂汤、喂药,一个人是不行的,经查是石韦年捏嘴张妈送药,自从俞琳琅回到相府,就解放了石韦年,亲自奉药并照顾于榻前。
张妈接过药碗,一缕药的气息飘过俞琳琅的鼻端。
俞琳琅“啪”的握住张妈的手腕,吓得张妈抖出半碗药汁,因为曾经有过“不愉快”,张妈这次吓破了胆:“二小姐?”
俞琳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