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了。
下午,王重再度来到顾家。
“怎么样了?”顾偃开的房间里,顾二看着正在替顾偃开号脉的王重,心里不免紧张。
“急火攻心,幸好张太医及时出手施救,不过这情况还是有些不大乐观。”王重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把侯爷的衣裳都解开吧!”
顾二闻言,当即亲自上前,将顾偃开身上仅剩的里衣彻底解开。
王重取出一套金针,摊开放在床边,捻起一根银针,运起真气,认准了穴位便刺了下去,不过片刻,顾偃开身上已经满是金针,王重最后取出三根金针,自顾偃开头顶百会穴刺下,旋即将体内真气运至双掌之间,替顾偃开按揉起穴位来,真气也随之而出,催动金针,带动顾偃开体内气血的运行。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王重才将金针一一撤回,顾偃开也早已睡了过去。
顾二替顾偃开穿好衣裳,盖上被子,才跟着王重走到外头。
“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只要不再受刺激,应该不会有事了,只是想要彻底恢复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顾二有些紧张的问道。
“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行走,若是运气不好,只怕侯爷的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情况已经比张太医说的要好得多了,顾二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罢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又岂能奢求太多。”
王重拍了拍顾二的肩膀道:“你已尽力,余下的,且看天意吧。”
王重的医术虽然已经到了六级,足以开宗立派的地步,却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跨越不了生死。
“对了,我大哥哥那里,劳烦子厚帮着瞧一瞧!”
王重看着顾二问道:“只是瞧一瞧?”
顾二道:“我只是想确认我大哥哥的病症,是先天所致,还是后天而成。”
“前头带路吧!”
顾家大郎的院子距离顾偃开的院子并不远,顷刻间就到了。
“见过二叔!”
刚进院里,就看到了一个同蓉姐儿差不多大的姑娘,走到顾二面前福身见礼,态度很是恭敬。
“这位是王重王子厚,是我的至交好友,医术十分精湛!”
“这是我大哥的独女娴姐儿!”
顾二给二人介绍道。
“顾家淑娴见过王叔叔!”娴姐儿赶忙给王重见礼。
“不用这么见外!”王重笑着道。
“大哥和大嫂呢?”顾二问道。
“母亲在屋里照顾父亲!”娴姐儿道:“我领二叔去见父亲吧!”
这时,正屋那边传来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似是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顾二点了点头,领着王重跟着娴姐儿一路走进主屋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若金纸的顾廷煜。
顾二大嫂邵氏见顾二领着人过来,忙起身向顾二福身见礼。
“你来干什么!”顾廷煜一见顾二,脸色瞬间就变的难看起来:“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顾二笑着道:“大哥哥可知道,小秦氏给父亲下药,欲谋害父亲性命之事?”
“什么?”这事儿显然出乎了顾廷煜的预料,累得他呼吸一滞,情绪立马激动起来,随即便不住的咳嗽起来。
邵氏赶忙扶着顾廷煜,不住的替他捋着前胸后背,想替其捋顺气息,奈何顾廷煜的病情太重,加之先前同顾偃开吵了好几架,情绪激动,加重了病情,片刻之后,一张雪白的丝巾就被染成了红色。
血液红中带黑,似乎还有些内脏的碎片。
顾二当即便将小秦氏给顾偃开下药之时详细的说给顾廷煜听,随即便道:“我怀疑大哥哥的病,除了先天带来的病弱之外,会不会也是如同父亲一般,被人下了药,故此特意请来子厚,让他替大哥哥检查一番。”
“子厚的医术,连张太医都自愧不如。”顾二特意加上一句。
顾廷煜听了顾二的话,心中顿时狐疑起来。
顾二没在说话,只看着顾廷煜,让他自己选择。
顾廷煜盯着顾二看了许久,脸上的神情也连连变换,显然方才顾二说的事情,已然击中了他的内心。
没说什么,顾廷煜主动伸出了手。
邵氏起身让开,王重坐在床边,替顾廷煜号起了脉。
不过片刻,王重就松开了顾廷煜的手,冲着顾二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已病入膏肓,若是静心休养,或许还有数月阳寿,若是在妄动神思,不出一月,便是寿尽之时。”
定是先前顾偃开顶着全家人的反对,为顾二的母亲白氏正名,在族谱上为其写书立传之事,几乎内定了顾二承袭宁远侯爵位之事,这才使得顾廷煜情绪大起大落,加重了病情。
顾廷煜似是早有预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