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飞花宫的圣药,为何仍会吐血?”梅小雪不明白。
唐笑笑叹了口气:“他中的是噬心,噬心之毒,最毒不在于它能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而在于那蛊虫被激发时会引发全身彻骨的疼痛!王爷,心里面牵绊的是这位少不更事的公主殿下!偏偏她还要说出那样的言词来,你是真的——”她心疼风影又有三分恼怒自己无计可施和空有救他的心却成全不了救他的念想。所以说到这,有些嗔怪地看向水柔柔:“王爷如果再醒过来时,还请殿下莫要说那样的话牵动王爷体内的毒蛊活跃!你的王兄,再这样吐血下去,莫说是我,便是姨母来了,也无力回天!况,他这个毒,又非你作药引不可。”水柔柔便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头不敢接话。她哪里知道这个中的厉害?
孤飞看不下去,伸手将她拉过来,安慰她说:“我们先去外面候着,等你王兄,情况稳定些再来探他可好?”水柔柔只得任他牵着一同出了去。
立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风一吹,水柔柔的心情平复不少。想到之前自己因为担心风影完全没有考虑到孤飞的感受,情急之下说的那番话。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孤飞说:“我——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怕——就是怕王兄会死去!”她是真的怕。风影是她此时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从小到大,跟在他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风影在,她就知道她是安全的,被保护的。
“我懂!”孤飞叹气,用手轻拂了拂她鬓边凌乱的发。他要怎么跟她说,怕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孤飞。他也是个人,他也很怕。他怕她伤心,难过。更怕她真的为了救她的王兄,而解除婚约,两人一同有过那样多美好的回忆,如果往后余生,她选择了陪伴在风影身旁,那他,要如何面对所有一同走过的每一座城?所看过的每一处风景?要花多少年,才可以淡忘那些属于她带来的生命中的温暖片断?
梅笛和萧西月刚进运城就被心急如焚的萧小楼带到了雨王的马场附近避暑庄子里去看治风影。梅笛仔细瞧了风影之后,也是一脸担忧。她不解地问梅小雪和唐笑笑:“他中的居然是噬心?”
“姨母没有说错,就是噬心。”唐笑笑回话。
“噬心可有解?”萧西月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蛊毒。
“有解。”梅笛叹气道:“但是,药引子肯不肯却是个问题。”
“此话怎讲?”萧西月不解:“莫非药引子是人?”
“虽然不是人,但是,却是人身上重要的三样东西,而且,无真情,不是他心魔所向之人,愿意给,也无用!”梅笛说这话时刻意瞄了一眼唐笑笑,她是真怕这位姨甥女想不开,自作多情搭上女子最重要的身体的完整。
“我倒是想给,但如果给了不起效果,不是白给!”唐笑笑苦笑了一下:“姨妈快别这样小看人,我哪里是那种头脑发昏的人!”
梅笛哭笑不得道:“你还知道就好!”
“那她愿意给吗?”萧西月听到这,已经差不多明白这个噬心是个怎么样解法了。
“愿意是愿意的,但他不愿意!”唐笑笑指了指昏睡的风影。
“这却是为何?”萧西月叹气,萧小楼跳脚。
这萧小楼自打第一眼看见风影,就格外投缘,就之他小时总听姐夫讲他少年时与风影一道饮马江湖的少年往事,向往得不行,后来在运城与风影一同为护住百姓并肩作战时,更是对他景仰得很。此时,在他而言,风影比他的姐夫更让他崇拜!
其实这句话,也是寒明一直如鲠在喉,想问却没有来得及问的。
因为以他对风影的了解,他知道风影向来把水柔柔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当然是不愿水柔柔受半点委屈更不要说是伤害的。但毕竟这是性命攸着的事情,按理说,作为医者,唐三姑娘不该由着王爷这般任性才对!
“我懂!”梅笛叹气:“这位王爷,倒是个霁月清风的人。腮旁泪,腕间血,心头肉,只是药引,三碗水煎服。中了蛊毒之人,还要与所爱之人圆房。才算彻底解毒。”她望着唐笑笑:“所以,你并没有将这个关键说给那位小郡主听,但是你有跟风王爷坦白是不是?”唐笑笑红了脸,萧小楼,萧西月和寒明此时才知,怪道唐笑笑说没有人解过。这种事情如何跟水柔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又怎么能让与她有婚约的孤飞知道?寒明这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急怒攻心,原来不仅是当时蛊虫活动频繁他疼得难受,更是因为他很担心唐笑笑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如果症结在这里,这个局,是没法破的。
梅笛帮风影施完针以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她看了一眼在旁看着的一干人等说:“我给他施针,是让他醒来后好受些。噬心发作时,就如千万虫蚁啃食骨肉,常人很难承受,我听你们说他一直都没有喊疼,想必是用了平生所有力气在控制,尽可能不要让他情绪波动。尤其那位神仙小郡主,让她远离着点。哎,现在的年轻人,真令人头疼!”
寒明听到梅笛这句话时,突然心头一动。他向梅笛施了一礼道:“前辈这么说,是不是王爷见不到公主殿下,不引起蛊虫活动,就不会刻骨疼痛?”梅笛愣了一下,思忖片刻,仍是摇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