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秋勇自觉对不住月娘,更是温存小意,也不嫌月娘性子差了,但凡说他几句,都是温声应着。
那些天,月娘也意识到了秋勇有意讨好,不过是想着许是自己脾气太差,他不欲起冲突,才让着自己。
难免有些内疚,也对秋勇多了几分温柔,下意识收敛自己的言行。
只是秋勇也没想到,就那一次,桐花便怀了身子。
一直苦恼于如何对月娘说。
月娘那些时日忙于八宝酱菜一事,每日里累到回家倒头便睡,哪里注意到些许不同。
便是婆婆在她面前话里话外的暗示,她也只当是对自己的嘲讽,自是不理便完事儿。
直到那天。
三四个男人拿着刀杀了过来,还好有村里组织的青壮冲出来阻住,才有她们三个弱女子奔逃的机会。
她平日里也常做活,看起来虽瘦,却有力气。
背着婆母大步流星往村里跑去,还不忘回头拉扯一把桐花。
待看到秋勇,满心欢喜,见他一脸焦急之色,还待安抚他莫要怕,自己与婆母俱平安。
便见他眼睛盯着自己身后,大踏步打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上去便拉了桐花,关切她有没有受了惊吓,可曾受伤。
众目睽睽之下,月娘只觉天地都失了颜色,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背上的婆母揪着她的头发怪喊,要月娘放她下去。
月娘如同失了心一般,顺从地将她放下,自有好心的村人上前来接了去。
却无人上来安慰。
这......能说些什么呢?
村人同样震惊。
平日里老实巴交,宠妻狂魔的秋勇,危急时刻,与那家里做饭的小丫头你侬我侬。
好一时才反应过来,众人皆哗然。
秋勇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来看,只见月娘呆愣愣地看着他,眼中蓄满泪水,流下。
秋勇慌了神,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呢?
刚才,他只记得看见那些逃兵就在桐花身后,记起她娇软的身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儿子。
擦肩而过的老娘和月娘,他眼里一概没有。
好不容易得的儿子,可不能出事。
没人理解他,夹在老娘与月娘中间也是好生痛苦。
若有了儿子,记在月娘名下,月娘也能少受母亲几句怪话。
到时候母亲也满意,秋家有了后;
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现在家里经济也比以前好上许多,莫说一个儿子,便再多出几个,自家人看不过来,再雇人就是。
那时,月娘自可以去做她喜欢的生意,再也不必日日为此事忧心,如此,极好。
只是回过头去,看月娘怎么好似并不开心的样子?
是了,自己只觉对不住她,还未曾与她说此事哩。
那,那还不是因着是自己酒后乱性,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现在说也不迟吧?
秋勇犹豫半晌,却见月娘转身离去。
她那背影单薄,又决绝。
秋勇心中颤动不停。
“月娘,你去哪?”他大声喊道,抬脚便要追去。
“秋大哥,我肚子好疼。”桐花拉住他,神情痛苦,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秋勇不敢大意,忙抱起她便嚷嚷着要找大夫。
这村里哪有什么大夫,还是那些有经验的妇人,叫他把桐花先放到炕上躺着,等到逃兵被打走再套车去镇上找大夫去。
等安置好桐花,听着身后的瞎眼老娘与来帮忙的村儿里人絮絮叨叨说着月娘的不好,秋勇不禁有些心烦。
“娘,月娘哪里对不住你了,还是少说两句吧。”秋勇无奈制止老娘,说多了,叫人看笑话。
老娘却是没好气地说:
“娶个媳妇回来还不就为了传宗接代,她成亲这般久,连怀都没怀过,日日里在外边儿跑,还把家里的鸡都杀了也不给我吃,瞧瞧都做的什么事儿,要她有什么用。”
秋勇叹气,村儿里的媳妇子都忙安抚他老娘,说月娘勤快能挣钱,还旺夫,自嫁了过来,秋家的日子比之先前好过了不少哩。
怀孩子的事儿,现下他们成亲也不过才年把功夫,不消这般急的。
秋勇老娘一听就急了,扯着嗓子跟人喊:
“你家新媳妇一年多的时间怀不上,你不着急?那你以后也寻个怀不上孩子的媳妇,少来说些淡话。”
那人好心劝慰却被呛了一顿,不由面上挂了脸,直觉这老婆子原先也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般样子?
又听秋勇老娘越发碎嘴,说什么家里过得好了,自是儿子有本事,与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自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