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谢明月似乎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回答。
林星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要是我来这边,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你,那就好了。”
他最后道:“要是可以,带你一起回现代,那就更好了。”
*
翌日清晨。
谢明月走出殿门,站在阶上,传来杨公公。
“有劳公公去学官府走一趟,就说,近来宫中新添了人,夫子进出不便,这阵子就不请夫子进宫讲论文义了。”
——宫中局势有变,夫子切勿入宫。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近来春寒起风,林星就不慎染上了风寒,还请夫子保重身体,千万珍重。”
——林星正在装病,夫子也千万小心。
夫子应该听得懂他的暗示。
“是。”杨公公领命下去。
谢明月收回目光,对宫人道:“传膳吧,林星还病着,就送到房里来吃。”
“是。”一众宫人同样领命下去。
在床榻上支起一张小案,林星就坐在床上吃早饭。
谢明月坐在旁边,和他一起。
林星端着碗小米粥,眼下挂着两块大大的乌青,打了个哈欠:“好困。”
谢明月笑了笑:“总归你还在装病,吃完了再睡一会儿,没人敢说你。”
“嗯。”
皇帝寝宫那边闹腾了一晚上,现在总算是消停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不知过了多久,林星一仰头,把碗里的小米粥喝完。
殿门外传来杨公公的声音:“君后、林公子,祝学官到了。”
祝学官?到了?
到这儿了?!
两个学生“噌”地一下站起来。
“你还在装病,快躺回去。”
谢明月把林星按回床上,整理了一下衣裳,朝外走去。
他的话说得清清楚楚,夫子怎么反倒过来了?
谢明月推门出去,祝青臣提着书箱,就站在阶下,朝他眨了眨眼睛:“见过君后……”
谢明月竭力维持冷静,走到他身边:“夫子快请进来。”
师生二人并肩而行,谢明月压低声音问:“夫子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杨公公带信给夫子,让夫子千万不要进宫吗?”
祝青臣拢着手,却问:“是不是萧长旭在查我?”
谢明月顿了一下:“夫子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何还要进宫?”
祝青臣淡淡道:“我这个京官,不是正愁没有由头离开京城吗?”
“夫子的意思是……”
“他要查我,便让他查。恼火起来,将我赶出京城,岂不是正合我意?”
谢明月还没反应过来,祝青臣又道:“就算我从现在开始,躲着你们,不见你们,可前几日早就见过了,迟早也会被查到。与其藏着掖着让他查到,不如坦荡些。”
谢明月明白过来,应了一声:“也是。”
祝青臣握住他的手,牵着他,走进殿中,看向床榻上的人:“星星,你病了?”
林星从床铺上坐起来,委屈巴巴地卖乖:“老师,我病了。”
祝青臣定睛一看,被他吓了一跳:“你又被打了?”
林星环顾四周:“什么?”
“眼睛上啊,瞧这两个乌青,疼不疼啊?”祝青臣按着他的脑袋,朝他伸出两根手指,“眼睛还看得见吗?这是几?”
林星解释道:“老师,这是乌眼圈!”
“完了,你真看不见了。”祝青臣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小傻孩子,这是‘二’。”
“我看得见!”
入夜。
皇帝寝宫的乐声,穿透宫墙,一直飘到了关雎殿。
林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拽着被子,盖过头顶,又捂住耳朵,可那乐声就像是故意弹得那么大声的,不管怎么样都听得见。
林星嚎了一嗓子,从床上坐起来:“有完没完?吵死了!”
他愤愤地捶了两下床,索性直接下了地,冲出偏殿,来到正殿。
谢明月还没睡下,他正披着外裳,坐在案前,将案上的宝石首饰分一分。
宫人站在他身边,负责记录。
“这份给芙蓉,这份给玉兰……对了,菡萏和棠棣今日在陛下那里受了委屈,给他们每人多添两样东西。”
林星像小牛犊一样,“咻”地一下冲进去:“谢明月,我受不了了!”
谢明月朝宫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下去,随后温声问:“你怎么了?”
“你没听见吗?到处都吵得睡不着。”
“我这儿还算好,离得远,也小声一些。要在我这儿睡吗?”
林星点点头:“嗯。”
“那你过去吧。”
“噢。”林星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委屈巴巴地问,“为啥要给他们东西啊?”
谢明月不解:“谁?”
“那些花,什么玉兰荷花的。”
“他们也都是被萧长旭硬抢进宫的苦命人,和我们都是一样的,能多照拂一些,就多照拂一些吧。”
“那为啥我没有啊?”
“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