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时年纪小,过了几个伏天后周围较轻的部分已经完全消退,只剩了一小片疤痕。
但时容皮肤太白了,哪怕是一点点瑕疵都会被放大。
每次看到这片伤疤,顾行昭都会想起当年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一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一边摇头安慰他“不疼我不疼,你别担心”的小模样。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小傻子,那热汤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即便是泼在脸上也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一转眼七年过去,时容对他越好,他的占有欲便越是偏执。
他想将时容拖入进泥沼中沉|沦,却又舍不得让泥淖中的脏东西将他玷污……后来,他知道时容是他的珍宝。
顾行昭伸手捏了几下时容碰不得的软肉,被子下的手沿着瓶口轻刮。结束了一些简单通用的小技巧,他才执起对方的手臂将人唤醒。
在时容上下眼睑的睫毛还没分开的时候,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小臂的伤疤,哑声问道:“小容,我可以吻一下你的伤口吗?”
时容“唔”了一声并没有反对,从这伤口完全愈合后,即便他无数次强调真的不疼,顾行昭也会偶尔抽风要摸一摸亲一亲的。
时容歪头靠在一旁的抱枕上,看着顾行昭近乎虔诚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以往这种时候他都是有些无奈的,但早上的余威尚存,时容总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刚睡醒的颊边本就是健康的淡粉色,时容垂下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静静看着,脑中的弹幕一水儿都是:咋还没完?!
突然,一股湿热滑过他的手臂,一瞬间过电般的感受让时容“噌”的收回了手,漂亮的鹿眼睁得滚圆,眼角一片潋滟的绯色:“你你你干嘛突然舔我啊!”
顾行昭漆黑的眼眸却瞥向另一处,不答反问:“小容,你又嗯了?”
时容:“???”
靠!还真是!
时容一脸懵逼地看了过去,他说怎么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呢!
传入后无欲无求太久,他对这项功能已经十分陌生了,今早醒来那次只剩了一裤子残羹。
他还在心里吐槽自己个头不行,还妄想以量取胜,抬眼对上顾行昭审视的目光,头皮发麻不知道如何自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救命!
顾行昭沉默半晌,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小容,你是喜欢我吗?”
一步跨越对他性向的质疑,直击要害。
时容后脑连带着脊背又麻又凉,颇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些年即便知道两人在上一个任务世界有过一段,但封存后只剩30%的感情,让他只记得两人相识后的普通相处,谈情说爱那部分的记忆是糊掉的。
故而他对顾行昭一直都是心疼他童年悲惨、命运坎坷,真心实意对他好,的确没产生过什么旖旎心思,但上一次窝在对方怀里给人蹭in了,这一次被对方亲胳膊亲in了……这让他怎么说!
他瘪着嘴想了半天还是不知所措,嗫嚅道:“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啊,但不是那种喜欢,我、我可能那边也生病了……”
时容用力地薅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有些苦恼地说道:“对不起啊,你会不会觉得很恶心?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但这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然周末休息我去医院看一下吧。”
顾行昭听完垂下眸子,片刻后勾唇淡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时容睡乱的软毛:“别怕,我不觉得恶心,再观察几天吧,周末不回家的话陈妈肯定会担心。”
时容一想也是,他其实也不想去医院检查这个,碰下胳膊就这样,是什么色青狂的体质啊!
顾行昭和早上一样,并没将小兔子逼急,两人说完他就起身让开,时容下床捂着一路飞奔进卫生间,紧赶慢赶险些迟到。
*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
高三的体育课授课内容很少,大部分时间都留给学生放松。
时容拿着巴掌大的工具书站在篮球场的角落,嘴里嘟囔着他总是记不住的一些拗口诗词,一边看顾行昭打篮球。
篮球无疑是一个很适合耍帅的运动,青春碰撞汗水挥洒,争夺角逐间硬朗的肌肉线条贲起,激荡的荷尔蒙挥洒满场。
在时容看来,顾行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对一切都有着卓越的天赋。
矫健的身姿、敏锐的判断力、凌厉的腾挪跳跃让他在球场上如一把绝杀的利剑势不可挡。
一记远距离三分让顾行昭这位高人气校园男神,再一次获得一票迷妹迷弟的尖叫惊呼。扣篮的瞬间连时容也夹起工具书欢呼鼓掌,太帅了!
热闹的氛围掩盖了带着几分害羞的脚步声,突然一个粉蓝色的信封递到时容眼前。
时容被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是要我帮你拿给顾行昭吗?”这活他可太熟练了,他正准备遗憾地告诉对方,顾行昭不接收任何情书的时候。
女孩像是从告白的羞赧中缓过来了,站直后身高也接近一米七,抬头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她清了清嗓子直接将情书往他怀里一塞:“给你的!”
对方声线清冷,带点御姐音:“我是五班的徐子嘉,你是单身对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