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所以经纪人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这样‘咸鱼’下去了。
姚文勇其实不喜欢打拳为生,但为了给女儿更好的生活,送她去城寨外念书,甚至未来出国留学,他坚持了下来——这其实也和他犯了罪,不能去城寨外工作有关。而在城寨内,他不打拳的话,就没有什么实在来钱的路子了。
普通做工薪资极低,混黑倒是好一些,但如果做那些,那他还不如打拳呢!
因为嫌弃打拳接触的多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女儿的成长,姚文勇才会专门租了两处房子。平常结交的人要见面都在另一处房子,再不然也是外面,总不会带到家里来,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呢。
‘拳师张’不同,他的人品很好,成为拳手和姚文勇一样是有原因的。所以姚文勇和他关系格外不同,烧黄纸斩鸡头,算是拜过把子了,也带到家里来过。
拳师张长得很高大,但没有拳擂拳手一般的凶恶感,反而显得很和善。他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和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见到‘姚珍珍’也没有说什么寒暄的话,直接要拉着她往外走:“珍珍,你爸爸死在擂台上了,你现在赶紧跑,跑出城寨,有多远跑多远!”
“怎么会?”关音没有立刻被对方拉着走,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脱开手:“张叔叔你等等,就算走,我也得拿点钱啊!”
姚文勇是逃犯,不能出城寨,但姚珍珍并不是。她虽然也是‘偷渡客’,1981年之后,偷渡客也不能随便领到香港的身份证了,需要居住满一定年限、有稳定合法的工作,并且有三个香港人联合作保才能入籍香港。但她到底不是逃犯,香港的黑户不要太多,除了找正经工作麻烦一些,日常受点儿歧视,是不会影响生存的。
所以之前‘姚珍珍’代替姚文勇出过城寨,在外面的银行里开了户头,家里的钱一半都存进银行里。
另外一些钱,除了应急的、日用的,都买了金条,就藏在家里的隐蔽处。
拳师张不见得知道姚家的情况,但关音说拿点儿钱走,那是人之常情。
关音是真的去拿钱了,借着拿钱的空当,她打听起情况来:“张叔叔,你说我爸死在擂台上了,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如果关音真是‘姚珍珍’,她这个时候应该无比慌张和悲痛才对,这是唯一的亲人死了啊!现在关音的表现被拳师张认为是受刺激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连忙道:“你赶紧走,叔叔在这里也不敢多呆!”
“你爸最谨慎的一个人,从来不去赌生死的擂,力有不逮的、不好得罪的,他还要留一手,从来惜命不上头——这次真是着了道了!都说他是上擂台前吃了药,暴毙在擂台上!这话我怎么会信!”
城寨的拳擂是允许吃兴奋剂的,反正你吃我也吃就是了。此时的兴奋剂有便宜有贵的,但就算是贵的,也不能说很安全。事实上,哪怕是几十年后,也有服用兴奋剂参加比赛,结果却死在竞技场上的运动员。
以姚文勇的谨慎,怎么可能吃那种不安全的东西。
“‘机车飞’安排你爸和那个台湾人打,是为了给一个外头的大老板出气,说是那个台湾人上场爆冷让大老板输了很多。你爸看过那个台湾人的套路,觉得能赢才答应的...更没可能吃药了。”
“现在你爸死在台上,大老板更生气了!‘机车飞’也气疯了,扬言要抓你去妓.院!”
‘机车飞’就是姚文勇和拳师张的经纪人,年轻时候喜欢摩托车,还参加过地下比赛。后来因为亲眼看到亲哥哥摩托车比赛时出车祸,车毁人亡,这才不再参加那种比赛。但还是喜欢在大街小巷飞车,购买最新最贵的摩托车,所以人送外号‘机车飞’。
拳手对经纪人来说是聚宝盆,好的经纪人也可以为拳手铺路,两者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当然,这种关系并不绝对,拳手如果不能给经纪人带财,反而让经纪人破财,叫经纪人在背后的大金主那里没了脸面,那这个拳手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经纪人有强有弱,强的那种跟城寨的黑暗面牵扯很深,手下拳手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是真能敲骨吸髓的!牵连到拳手的家人儿女也很正常。只不过,‘机车飞’在经纪人里并不算心狠手辣的,不然姚文勇这样的人也不会长期找他做经纪人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不对劲,现在到‘机车飞’的反应,更是不对劲到了极点!
拳师张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在城寨也生存了两三年了,这些□□上的事也看过了不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拳师得罪大水喉那么简单——这已经不算小事了,而要用这样的事情去掩盖的事情,拳师张不知道该有多大。
甚至,他来给‘姚珍珍’通风报信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当下也不敢耽误。说明了前因后果,又说:“不要去找什么引路人,直接自己出城寨就行了,知道了吗?”
城寨与外面并不是隔离开的,每天有很多人进,也有很多人出。阻止城寨内一些人外出的并不是围墙、城寨内□□之类,而是他们习惯了城寨内的生活,甚至只能在城寨内生活。
说完这些,害怕惹祸上身的拳师张都没有下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