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万一这位小夫人在张周面前吹吹耳边风什么的,那他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但他显然估错了陈氏女跟张周之间的关系,虽然张周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张周至少到现在,还没对陈氏女下手,也是因为张周还想利用她赚钱。
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妮子,张周还没下得了“毒手”。
陈氏女道:“孙千户您客气了,公爷只是让我回来接手一些生意,并不是矿山的,而是江南运盐北上的。说是海宁卫的盐场,所出产的盐,现在已经行销到了京畿之地……”
陈氏女是盐运同知的女儿,对于行盐的事比较在行,这方面的人脉也比较广泛。
孙上器道:“您放心,有什么需要支应的地方,只管跟锦衣卫打声招呼。”
正说着,彩黄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千户大人,有项氏一门的人来请罪,说是以后愿意为蔡国公效命。您看……是否要将此事往上报?项氏在地方上人脉广泛,或是能相助蔡国公……一番大业。”
说话之间,彩黄氏也抬头往里面看了看。
之前在他面前很得意的孙上器,现在正好似在巴结一名女子,而这女子才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且并不梳发,俨然还是小姑独处尚未婚配。
彩黄氏到底已经是年老珠黄,看到这一幕,她也不由心生妒意,望向陈氏女的目光,也没那么友好。
虽然有的人对彩黄氏很反感,但有的家族却是“居安思危”的典型,尤其是怕被清算。
“彩当家的,问一句,您现在是替蔡国公出面是吗?”现场几个老家伙,每个都是五六十岁的,即便在家中不当家,也都是有话语权的,在悄声商议后,一人走出来问道。
彩黄氏道:“蔡国公现如今并不在府上,而在贡院里主持顺天府的乡试,你们人家之中,可有来应考的?”
没人回答。
即便有,这时候也很尴尬,不好正面去回答。
永平府也隶属于北直隶,他们这些大户,有子弟出来应考乡试也不足为奇。
“但蔡国公在去主持乡试之前,曾有明言在先,只要各位配合朝廷做事,那就不会被清算,否则就会跟那罪魁一样,少不了要倾家荡产,至于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彩黄氏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册的东西,“先前你们跟刘巡抚所说的不算,现在于我这里,再做一份承诺,不管是拿出多少钱粮,交个底,也好让我去给蔡国公说和,让他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现场又炸锅了。
有的人甚至觉得,彩黄氏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
我们连蓟州镇的巡抚都不巴结,来巴结你一个小女人?你能代表永平府?
“彩当家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人从人堆里走出来,说话之后,现场却没人认识。
“你是谁?”彩黄氏也打量过去。
“有点大事,想跟您相商。或许能帮您的忙。”这人倒也很实在,当即就让人抬过来一口箱子。
这还是现场第一个往彩黄氏这里送礼的人。
彩黄氏一看对方“诚意”十足,登时也转变了脸色,点头道:“那就进来说话。正好给这群不开眼的,一点时间考虑!”
……
……
正堂旁边的小厅内。
彩黄氏跟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定,那男子当即也表明了身份:“项氏一门现在生死存亡,想往上通关系也难,还望您能给指点一条明路,必当感激不尽!”
“怎么感激?”彩黄氏也是个实在人。
对方道:“这只是一点薄礼,事成之后,项氏一门必定听从您的号令。无论是相助于蔡国公,还是协助地方保境安民,自当义不容辞。”
彩黄氏眯起眼道:“旁的人家就算了,你们项家,这次可是众矢之的。听说跟你们有关系的,现在巴不得跟你们都撇清关系,听说你们的身份,都掉头走。”
男子无奈道:“都是些势利小人罢了,哪像彩当家这般,有大能耐,居然能攀上蔡国公这般的高枝。我等之前也是眼拙,居然未曾想到,永平府地方的安危,居然会在彩当家您肩上。”
“也好。”彩黄氏道,“话可以给你递上去,但就看蔡国公需要你们做什么。如果你们知情识趣,也不是不可以让你们脱难。”
“多谢彩当家的!”
男子看似感激,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相信彩黄氏。
“但彩当家的,不知几时能见到蔡国公?”
彩黄氏道:“想见蔡国公本人,怕是没这种好路子走,我替你们去说话,不行吗?”
“这……”
“不信我?”
“不是不信彩当家的,只是家里这么大的事情,由外人去转告,怕也是不妥。要不您看这样,只要您给引一条路,项氏一门自会以厚礼相赠,感激彩当家的大恩大德。”
“哼哼!”
“彩当家的,您要见谅,现在项氏一族有资格说话的,都在牢中,我也没资格说太多。您以后也想在永平府主持大局,要是有项氏一族的支持,不是事半功倍吗?”
听到这里,彩黄氏才算是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