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镜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没说我要去找死啊。”
“阿迟!”
一阵风滚过,大刀倏然出现在张镜迟头顶。
讲师踏上第四阶梯以后居然不走了,蹬着高跟鞋一跃而起,纤细的后背贴上天花板,油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张镜迟。
一滴浊白的液体从上空坠落,眼看着要滴上楚舟的脑门。
张镜迟一把薅下楚舟头上的耳机,拽着他身体向后仰,同时双腿向前蹬。
阶梯教室的桌椅连在一起,只听咔一声响,第八排桌子和椅子强行分开,椅子推着后面两排桌子同时向后移动。
风声刮着众人的面扫过,两把大刀生生擦着座位的边缘嵌入地砖里。
唾沫无声息地滴进碎缝。
讲师两刀落空,很是难过,于是抬起俏丽的脸,如泣如诉地看着张镜迟。
她脑袋一歪,嘴角的口水居然还没流完:“夫君~”
楚舟一醒来就面对着变异的两把大刀,嘴角一扯:“别说,叫的还挺甜。”
他看了下左右两边的男士:“叫你俩谁呢?”
张镜迟很烦:“叫你呢!”
大刀深深嵌进地砖里,恐怕连刚才剁未婚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用力。
讲师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刀会落空的,因此面上有些委屈,嗔怪地瞪了眼张镜迟。
“你躲什么呀?夫君?”
楚舟明白了:“叫你的。”
张镜迟没理他。
眼看讲师要把大刀抽出来,张镜迟仗着腿上,忽然一腿蹬在那两把刀上。讲师用力往外抽,居然愣是抽不出来。
楚舟有些信息差,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台上讲课那讲师。而这两把大刀居然是长在她胳膊上的。张镜迟踩住了她的刀,她没办法抽出来,身体也被桎梏在这儿了。
看戏的观众们木讷地看着他们,这时倒是忘了唏嘘起哄。
一行人僵持在这。
孟衔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讲师的那两把大刀:“又是绿色的,怎么跟个螳螂似的。又穿绿裙子又长双翅,还吃未婚夫的。”
“对了,你可别打他注意,我们家阿迟是有未婚夫的。”孟衔青说。
张镜迟冷笑一声:“你也想跟她一样?”
孟衔青立刻闭上嘴。
讲师面朝着张镜迟,在孟衔青的角度去看她有些偏,偏偏讲师闻声转了头,脖子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接着脑袋一歪,又流了一滩口水:“郎君~”
孟衔青缩回去:“......我可不想当你的螂君。”
【讲座时间剩余85分钟】
时间流速没有发生变化。
讲师跟张镜迟硬耗了十分钟,愣是没有把自己的双刀拔回去。其他观众跟向阳花似的向着她这颗太阳,她终于是恼了,双臂猛地一抽,绿刃极速缩小,变回女人的两只纤瘦的胳膊。
张镜迟在脚落地前迅速收回去。
红发女生松了一口气:“可以放松了,这种异形变化一次形态少说要12小时。”
讲师左手扶着右手,难过极了:“我一眼就爱上了你......”
张镜迟面无表情:“螳螂可不在保护动物名列,你再不走我放把火少了你的教室。”
“......”讲师蹬着鞋跟一扭一扭地走回讲台上。
讲师没有再甩出她的大砍刀,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也不安生。
张镜迟撞断了第八排的桌椅,将后面两排观众挤到了白墙上。
讲师回到讲台上以后,后面两排观众的身体瘫软在桌上,双臂如僵尸一般伸直,搭在前排人的肩上。
孟衔青砖头对上一张僵尸脸,吓得当场晕过去。
楚舟的洁癖发作,捂着胃又是一阵干呕。
混乱时长一分钟,张镜迟把座位挪回了原来的地方,第九排和第十排观众依然黏在墙上。
好不容易等两个室友安生下来,张镜迟由衷地感到疲惫,他要死不活地倚靠在椅子上,脑袋自然而然顶着椅背,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额头上。
“嘀嗒——”
张镜迟睁开眼,正面对上天花板里爬出来的一张阴毒的腐烂的人脸:“......”
“上面有什么......呃!”
孟衔青的头刚抬起一个弧度,就被张镜迟摁着后脑勺,下巴戳到胸椎上。
张镜迟的语气就跟去世了一万年那么安详:“乖乖,你该睡觉了。”
楚舟看向张镜迟,嘴巴还没张开,张镜迟把娃娃脸赞助的耳机往他头上一摁:“你也别看。”
楚舟:“......我说我要看了吗?”
【讲座剩余时间60分钟】
最后一个小时。
走道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