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走后,御膳房中只剩下朱元璋与朱标两人,朱标皱着眉问道。
“爹,你这是不信老二?”
知子莫若父,朱樉都能意识到的问题,整日与朱元璋接触的朱标,又怎能看不出来。
面对朱标,朱元璋没什么好避讳的,他沉声道。
“老二说那些治国安邦的策子,多说无错,但他说的若是关乎老大你,那咱得想想,也再看看。”
朱标眉心微皱。
“爹,老二是一家人。”
朱元璋冷声道。
“老大,咱再说一次!
那位置只有一个,谁都不能爬到你的脚下,不然就有抢位置的可能,
记住,咱说的是谁都不能!”
朱标沉默,他可以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所有人,但却揣度不了家人,
特别是一点反心苗头都没有的朱樉,
似是看出此时朱标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朱元璋叹息一声继续道。
“老大,你可曾想过,老二借预知一事,若做出欺瞒之举,那将是什么后果。”
朱标反驳道。
“爹,今日老二虽提及不吉,但究其根本,他所说的丞相之名可废,丞相之职不可废,绝不含半分欺骗。”
“可若是他先说出不吉之语,再行那不吉之事呢?”朱元璋冷声道。
朱元璋的意思明显,他是想表达,
如果朱樉说了朱标会死于“中风”,父兄二人又都相信其语,
若有一天朱标真死于朱樉弄出来的“中风”假象,那只要朱元璋不怀疑,满朝文武就都不会去怀疑是朱樉动的手脚。
朱元璋一字一顿继续道。
“别忘了,他是老二。”
老二,
老大死了,那老二自然就有机会染指皇位了,
朱标面色微变,但很快又重新镇定下来。
“爹,你若真如此怀疑老二,那大不了让老二回了西安便是,远离了朝堂,就算他有千般万般本事,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朱标的话将老朱噎了个底掉。
娘的,将老子军,
这么个有能耐预知未来走向的儿子,他怎么舍得轻易放掉,
不说别的,光是皇家供养制度以及土地兼并问题这两个,就让老朱舍不得放朱樉回西安,
这他娘一挖出来就是能够影响千秋万代的大问题啊。
朱标叹息一下轻声道。
“爹,既要用人,就得信人,这您总比我懂吧。”
朱元璋面色一红,他疑心病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朱标也没这么直白的指出来过,
今天被这么当面说出来,估摸着朱标是真气他连家人都要如此疑心的毛病了。
朱元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咱是你老子,你还给咱说教上了。”
朱标也是真给朱元璋今日之举气着了,他当即就迈步朝外走去,边走还边说。
“当儿子的说不了老子,我跟娘诉苦去。”
朱元璋一听,这还得了,三两步上前抓住朱标道。
“嘿嘿嘿,标儿啊,你娘这会儿估摸着都睡下了,你这是作甚。”
被拦下的朱标也不挣扎,毕竟他也不是三岁孩子,什么事情都要找娘。
一阵过招之后,朱标将撇开关于朱樉忠心的问题,绕回另一个主题。
“爹,不说别的,关于丞相改制,您如何想。”
朱元璋回道。
“标儿,咱今日之前都没想过要摘掉丞相这个位置,但老二这么一说,你爹才有想法,
这是大事,仓促决定不得,
咱还是想将权利都放在咱老朱家里放心,左右落入那些文人手里,终究逃不过欺上瞒下,
你瞅瞅那李善长,在瞧瞧那胡惟庸,
他们坐上丞相之位前一个模样,坐上丞相之位后,可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所以这丞相之位肯定是要摘掉的,至于该改成什么,咱还得想想,
你晚上不是和老二睡一个被窝么,也帮咱打听打听,他那个智囊团是个什么东西。”
朱标面露异色。
“爹,老二人在这的时候你咋不问。”
朱元璋一拍桌子骂道。
“这个逆子,咱觉着他是在西安野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咱,咱打他他都敢跑了,
献个策脑袋都快顶天上去了了,左一个昏君,又一个太子不圣明,他跟咱这映射谁呢,咱得冷冷他,免得让他脑袋一热,生出些不该想的心思来。”
说到这,朱元璋叹息一下,轻声道。
“如此对你和老二都好。”
朱标闻言,以下就理解了老朱的做法,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