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了灵显王庙,却发现原本的马卒雕像已经仆倒在地,仿佛验证了那段超越世俗的神秘情缘。
话说永康军导江县有个姓王的家伙,为人刻薄寡恩,凭借狡猾强悍的性格,一路混到了四川都转运司干办公事的位置。在绍兴五年,他奉命到潼川路督管盐务,亲自前往盐井现场,逼迫盐民签订苛刻协议,原本只需缴纳五千斤盐的任务,硬生生提升到了一万斤。并且威胁来年如果交不够额定数量,就得没收全部财产。他心里清楚百姓难以完成这个协定,目的就是找个借口让官方直接接管盐井。
王某一回禀任务,以盐产量翻倍的成绩向宣抚使表功,成功被提拔为利州路转运判官。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
而在眉州彭山,有个叫杨师锡的退职合州守,正在田园间赋闲待命,却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王某身穿官服前来拜访,而官服后面居然拖着一条牛尾巴。杨师锡被惊醒,发现身边的侍女也从噩梦中惊醒,声称看到王某运使背后真的挂着牛尾巴。二人谈论未完,外面报来一头小牛犊出生,杨师锡立马点灯查看,只见小牛犊抬头流泪,此事很快在乡里传开。
与此同时,资中人马某也在都漕司干着同样的敛财勾当,每次下乡督促缴税,不管实际情况如何,一律要求超额上缴,自诩为能手,四川百姓因其贪婪残暴,戏谑地称他为“马刷”。有人以王某的事例警告他,马某却傲慢地说:“就算现世报应让我长出两条尾巴,那又有什么关系!”不久,马某背部左侧长出毒疮,好不容易治好,右侧又冒出一个,两疮相对,形状就像两道深深的杖痕,深入肌肉直达肺腑,恶臭弥漫整个房间。同僚们去看望他时,马某后悔不已,连连表示应当以王某为鉴。离奇的是,马某去世的时间距离王某仅仅一年。
在遥远的南宋靖康丁未年初春,京都局势动荡不安,蜀地远离朝廷,消息闭塞,深谙天文历法的成都人倪辉成了大家的关注焦点。这一天,成都副职官员虞齐年、窦审度、卞同三驾马车一同登门请教倪辉。倪辉开门见山:“如今国事堪忧,先生们想必心中有数吧。”
他神秘兮兮地告诉大家:“这正是古人所言‘三月无君’的乱世格局。去年闰月设置在十一月,北方势力越发强盛,象征火德的京城运势衰弱。要是京城失守,必定是在这个闰月。倘若当时的天文学家能预见未来,将闰月调整到五月,或许还可以助火德一臂之力,挽回颓势。但现在嘛,时机已错过。”
倪辉又以精湛的数术推演国运:“据我推算,国家的命运将在丙午年结束一个周期,但会在今年五月一日重生,此运无穷。然而,离那一天还有两个月,是否能等到,目前仍是未知数。”他请大家分别占卜,虞齐年占得申酉戌,窦审度占得戌酉申。卦象一出,倪辉欣然笑道:“无需忧虑了,两位大人的占卜起初虽艰难重重,中间逐渐稳定,末尾更是吉祥如意,意味着南宋的国运将由此转好,更加长久。”
他还特别指出,占卜显示百日内必将有大赦天下之举,到时候就能验证预言。两位官员又惊又喜,不久后,京师果然在闰月沦陷,而到了五月一日,皇上在南京即位,并发布了大赦令,这封赦书到达成都时,距离倪辉当初的预测恰恰相差了九十五日。
到了绍兴二年冬天,虞齐年的儿子虞允文拜访倪辉,倪辉却面色凝重:“看来我们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明年我将迎来一个凶险的命数节点——父子不相见。我想派遣我的孩子去外地破解这个厄运,但恐怕为时已晚,我恐怕命不久矣。”果不其然,到了立春之日,倪辉离世,再次印证了他的精准预言。
话说在南宋绍兴二十七年的春天,兴州后军统领赵丰接到帅府的命令,要巡查各地驻军,途经果州时,他在南充驿站暂时落脚。赵丰吩咐手下在中堂铺好床铺,准备休息,但驿站工作人员却偷偷告诉他:“这中堂有鬼怪,每到夜晚就会响起哭声,过往的宾客都不敢在这里过夜,通常都选择住在西侧厢房。”赵丰听罢哈哈一笑:“我赵丰岂是那种怕鬼之人?”毅然决定睡在堂屋。
果不其然,到了深夜,凄厉的哭声从外面飘进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直奔寝室而来。赵丰镇定自若:“你是有何冤屈,不妨说出来,我赵丰帮你伸冤。若无冤情,速速离去!”哭声果然停止了,不过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次日,赵丰将此事告诉了太守王中孚,但王中孚却不以为然。
当天晚上,赵丰受邀参加郡守府的宴会,回到驿站时已是夜深人醉。他倚着胡床休息,眼前赫然出现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自称是已故解通判的女儿三娘,闺名莲奴,原本是中原人士,因战乱流落蜀地,不幸嫁给了秦司茶马季忞户部,居住在驿站之内。她还提到自己因姿色出众被郡守马大夫的儿子马绍京觊觎,遭到李氏夫人责罚,最终被杖毙。死后,她的尸体被埋在驿站附近的大坑中,至今已有三十年。
三娘向赵丰哭诉,她之所以迟迟未能申诉冤屈,是因为那里有地神守护,不允许她频繁外出。十年前她曾试图夜哭诉冤,地神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