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吃糠咽菜的年代,没有牙齿,人就有饿死的可能,特别是年老的人,捂着嘴巴,“后生,你这叫什么烧烤的,还挺挑人。”
老婆子哭天抢地,嚷着要马大个赔钱,马大个身契在陆家,烧烤所有收益都是要交到秦小舟手上的,他只拿月例银子,哪里能决定赔钱的事情,“大娘,我这烤肉不硬……”
“不硬能把我孙子牙齿卡掉?”老婆子是个人精,早看出来这个人高马大的贩子是个嘴笨的,于是更加嚣张,“快赔钱,我孙子没了两颗牙,以后怎么吃饭,你个黑心贩子,不怕天打雷劈!”
马大个全身僵硬不知所措,“要赔多少?”
老婆子心下一喜,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
马大个,“两文钱?”
还好还好,两文钱他能赔,就是明天儿子要少个鸡蛋吃了。
老婆子横眉竖眼,“二两银子。”
“什么!”马大个惊了,他把自己卖给张牙子才卖了七两银子,媳妇儿子吃药治病就花了五两,剩下二两在城郊租了间屋子住着,吃穿都有问题,要不是秦掌柜的给了他半吊子钱安置,只怕儿子媳妇都要饿病了,这人因着两颗牙齿就要二两,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我没钱。”
老婆子跳起来,“好啊,黑心肠的,我要去告你。”
“唉唉唉,行了啊。”先前买肉串的男人开口,“我说大娘,你这太欺负人了,你孙子看着七八岁,正是换牙的年纪,这小孩子牙齿本来是松动,掉了过些时日就长出来了,你怎么来讹人家二两银子,要不要脸啊。”
周围也有带孩子,一看就知道孩子换牙呢,纷纷指责老婆子讹人。
秦小舟本想着今天烧烤摊第一天开业过来看看,看见的就是这一场闹剧,她先安抚好马大个,又找来水让那个孩子簌口,血已经止住了,小孩子的一口牙只有五六个还在嘴巴里,上下门牙都掉了,还有一个才长出来半个。
“老嬷嬷,你要高就告去,这孩子换牙你还要讹人,没这道理。”
老婆子看秦小舟的气势就知道不好惹,还是不甘心,“他掉了两颗牙,你们就不管不问了,忒没有良心。”
有个大娘看着孩子可怜,又瞧秦小舟穿着鲜艳,还簪着银簪,周身气度富贵,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姑娘,你有钱,就可怜可怜这祖孙两,二两银子对你来说又不是大事。”
二两银子确实不是大事,拿钱消灾的道理秦小舟也知道,可她就是不想给,不想赔,难道谁闹谁就有理了吗?
二两银子呢,够她给店里的活计发一个月的月钱了,凭什么给别人。
秦小舟面向众人,“各位大叔大婶,要是你们经营着商铺,小孩子换牙期间恰好吃了你们的东西牙掉了,你们赔不赔?要是赔钱,那是不是以后谁家孩子换牙就带着孩子去吃东西,掉了就能得钱,一个小孩子少说也有二十多颗牙,一颗牙一两银子,这么一算,只讹人就能一家子吃穿不愁了。”
秦小舟拉起刚刚说话那大娘的手,“大娘,不是我不可怜这祖孙二人,而是今日我要是开了这个先例,那些贪图便宜心怀不轨的人以后都靠着这手段讹人挣钱,只要不赔钱就被冠上黑心商贩的名头,那以后我们县城里做小本买卖的人还怎么做下去,这被讹两次,一个月就白干了。”
能定居在县城里的人多少都是做些买卖的,或大或小,总之是养家糊口的活计,这真要是有人靠着孩子换牙讹人,那以后可就是防不胜防,还怎么好好做买卖。
“不行!这钱不能赔。”
“对,不能赔,小孩子换牙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不吃东西牙齿也是要掉的,怎么能怪得上吃的东西。”
“就是,别欺人太甚。”
老婆子被赶走,马大个继续烧烤,秦小舟谢过一直为马大个说话的人,“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多谢你仗义相助。”
“嗐,我姓柳,在家排行第二,姑娘称呼我为柳老二就行。”柳老二看着很快被围住的烧烤摊,“这是你家的摊子?味道不错,我走南闯北十年,倒是在西北吃过烤全羊,烤羊肉串,味道和你家的很是不相同。”
烤全羊?!!!秦小舟双眼放光,忍不住咽口水,“羊肉有膻味,腌制的佐料配方不同,味道自然不一样,柳二哥似乎对吃的很有研究。”
柳老二仰头大笑,“我这人就好一口吃的,前些日子听说丰谷县出了些不知名的甜点,还有卤肉,特地从建安赶来尝尝。”
为了口吃的特意不远百里赶来,牛牛牛!
秦小舟把人带到陈海平的酒楼,陈海平听闻柳老二此行,特意上了从秦小舟手里买来的那些菜谱,最后又派人去卤肉店切了猪耳朵卤肥肠回来,“柳公子来丰谷县是来对了,快尝尝。”
卤肉下饭和凉拌菜都是夏日下饭的好东西,柳老二连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上冰冰凉凉的果茶,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摸肚子,“妙妙妙,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