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来的突然,满山跑的鸡来不及赶回鸡圈,鸡圈里只有百十来只,其余的都不知道藏哪儿躲雨,雨太大,果园里好些地方都被鸡刨秃噜皮了,这会儿雨水混着泥石冲下来,刷出一条条小沟。
陆玉风披上蓑衣抬着锄头就去了果园里,陆云行从新房处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也跟着他哥走了。
王大河用编织的竹片在青竹沟里设置了四五道拦鱼网,这会最里面的那网被水流冲来的枯枝树叶堵起来,溪水漫到山沟路上,野猪潭里冲下来的鱼也蹦哒到山路上,又顺着雨水游回溪里。
这场大雨到入夜就慢慢止住,来的快去的也快,彻底解决了这两年的干旱,村里河水突然暴涨,村长家家户户通知要看顾好老人孩子,可别让水给冲走了。
田间地头的水充裕起来,今年的粮食有了盼头,村里都热闹了起来。
陆家人在厨房里吃饭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陆云行大口啃香酥鸭,“我们鸭子那么多,烧烤做不完就做成香酥鸭吧,这东西真好吃。”
吃两块就嘴麻,又忍不住想吃,就连陆玉都吃的吸溜手指。
“果园里的鸡鸭是要解决了,不然下次下雨,山坡都是沟沟条条,水土都留不住。”陆云风想着今天下午看到的情景,没有草附着在泥土表层,只靠着果树根系根本留不住表皮土层,鸡鸭杀伤力太大,百八十近千只鸡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土地也需要时间修养。
次日一早,陆云风带着秦小舟赵芳回县城,这次一起去的还有陆云行,家里的果园里李子桃子大头已经摘完,只有陆陆续续还有些没有成熟,葡萄石榴都是要夏末初秋才大批量成熟,夏季的水果采摘就招工了村里的两个妇人来做。
运输工作交给了王大河,他一人干两份活,钱自然也是两份,三十多岁的汉子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样,送完水果看鸡鸭,打扫鸡鸭圈,沃肥,什么都干,还时不时往光秃秃的果树下撒野草种子,一心要把果园打理好。
陆家烧烤摊在集市上摆了起来,烧烤铁架子是找铁匠铺特定的,用起来轻巧又方便,研制肉的香料都是秦小舟和陆云风反复琢磨出来的,这两日,店里的员工天天吃两人研究烤出来的来,各个长胖了一圈。
马大个就派上了用场,一个大男人,烧烤起来虎虎生风,一点也不怕热,一串串生肉整齐穿在竹签在,架在炭火上一烤,刷上油撒上秘制的配料,油水滋滋滴在炭火上,香味立马就出来了。
傍晚时分,香味散开,极其吸引人,好吃肉的人围上前,“这是什么肉?挺香。”
马大个翻转肉串,“有鸡肉猪肉兔肉。”顿了一下,硬邦邦地问,“你要哪种?”
被问的人只得道:“先来一串猪肉的,要肥多的啊。”
马大个,“一串猪肉一文钱。”
“行!”那人在旁边的木盆里丢下一个铜板,“一串上就四五块肉,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这么点肉就要一个子。”
马大个只沉默着把肉烤好递过去。
那人闻了闻,确实香啊,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咀嚼,油脂肉香在口腔里迸发,他狼吞虎咽吃完,又往盆里放了十个板,“再来十串。”
周围人见他这模样就知道是好吃了,不过一串肉一个铜板,有点贵,众人纷纷咽口水,还是看的多买的少。
这会儿还留在县城里的都是住在城里的人,多少有点钱,七八岁的孩子吵着闹着要吃,孩子奶奶宝贝大孙子,拿出一个铜板,“我们也要一串。”
马大个话少,手脚却利落,加碳刷油都很快,拿了一串给孩子,那小孩子歪头扯烤肉的时候,肉卡在了牙齿上,男孩子一着急,用力一扯签子,突然张嘴哭嚎,血呼啦啦地流了一嘴,很是瘆人。
周围人潮水一样退开,面露惊恐。
孩子奶奶当即就叫了起来,“哎呀,大孙子你这是咋啦。”指着马大个就骂,“好你个黑心肝的,你们肉里有毒啊,这是要毒死我孙子,我要上衙门告你们,杀人啦杀人啦。”
马大个也急了,“没毒,肉里没毒。”
这肉怎么可能有毒,这些鸡兔子为了保证新鲜,都是今早从王家村拉来,杀了腌制三小时,然后他媳妇和他亲手一块块串起来的,他也是吃过学习了两天怎么做烧烤的,怎么可能有毒。
可是这孩子确确实实吐血了!!
先前买了肉的人这会儿正剔牙,“喂,你这个老婆子咋不讲道理呢,要是有毒我还能好好的,分明是你孙子心急,把牙咬掉了。”
指着男孩子手上的肉串,“诺,牙齿卡那肉上了。”
众人这才发现那牙齿,孩子奶奶抢过烤肉,上头果然有一颗牙齿,“大宝,嘴巴里的血吐出来,别咽。”
男孩子口水里拉地吐出血,血水里还有一颗牙,老婆子才放下的心又躁动起来,眼珠一转,吵嚷起来,“好啊,这啥肉这么硬,把我孙子牙齿硌掉两颗,赔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