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渟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兀自燃着的烟,灰白的烟模糊了男人原本凌厉的轮廓,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想他和时璨的过去。
“她第一双高跟鞋,是一双白色绸缎的尖头高跟鞋,她穿起来特别好看。”
傅渊渟回忆起来那天,还是觉得很好笑又甜蜜。
“那天是周末,一向爱睡懒觉的她却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来,还神神秘秘地拿着一个盒子,说有个好看的东西要给我看。”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有一次她从学校门口,在一群坏小子手里抢了一直被打的猫咪,也跟我说又好东西给我看,那个猫咪脏兮兮的,还在我书上尿了一泡尿。”
傅渊渟扇了扇鼻子,他又想起那股味道,真是浓郁。
“我当时以为她又要作什么怪,就假装一点都不在意地告诉她让她别闹,然后自己跑去书房看书。那时候的我年纪还很小,总是不想承认自己在乎她,结果自从她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之后,我就一直坐在书房里等她的好东西,看着书发呆,最后一页书都没翻过去。
她神神秘秘地进了我家的洗手间,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纱裙,然后穿着那双足有9厘米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但是她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鞋,没什么经验,在地毯上一脚没踩实,直接冲着我扑了过来。她个子小,知道我胸口,直接一头撞进我怀里,撞得我胸口生疼,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胸闷。”
傅渊渟用手摸了摸胸口,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这里的疼痛。
“其实我看到她那一身洁白的纱裙,当时心跳都要停止了。这大概就是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穿上婚纱时才会有的激动和兴奋。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还在那边嘲笑她说,‘拜托你以后都不要再穿高跟鞋了,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撞死的。’”
“呵,”傅渊渟的笑声低沉,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却带着张狂的开心,“她当时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愧疚,‘这是不可能的。你一定要看好了,以后我嫁给你的时候,婚礼上就是要穿着这双鞋,这双鞋以后就是我的婚鞋了!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办法,我赖上你了,你跑不掉的。’她语气得意的不行,还威胁我说‘你要是敢娶其他的女人,我就用这个鞋跟敲爆你的头!’她还把鞋子脱下来,用那根尖尖细细的跟吓唬我,得到我的保证才放心。
“后来我才知道,她存了一整年的零花钱,在前一天逛了一整天,才找到了这双她认为足以配得上她结婚的高跟鞋。为了这双鞋,她把当时也不算小的榆城都跑遍了,脚上都磨起水泡了。自己明明疼的龇牙咧嘴的,但是死活都不跟我说,第二天照样穿着那双鞋来宣示自己对我的未来妻子位置的占有权。
“虽然那天她没有穿上正经的婚纱,但从那天起,我知道自己心里对她的爱意,也从那天起我就认定了她以后将会是我的新娘,是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以后一定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当她的丈夫,为她撑起一片天。”
当时的时璨啊,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小妖精。每天都把喜欢他挂在嘴边上,霸道得让他爱的发狂。
怀念他们的从前已经是他这辈子除了想她以外做的最多的事情了,每一次怀念,他都会更爱她一点。
傅渊渟想到现在他们之间的隔阂,想到自己当初的承诺简直就是就是个笑话。
他的新娘不是她,她还让她背负了第三者的骂名。
他的父亲甚至还和害死她父亲这件事有关……
司徒柏听着傅渊渟的话,听着他说他们的过去,那些他没办法参与的过去。
那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插足的,属于傅渊渟和时璨的回忆。
可是想到时璨这几天受的委屈,想到时璨胸口的那一枪,他无法放心让这个男人继续缠着时璨。跟他扯上关系,时璨总会遍体鳞伤,才回了榆城几个月而已,时璨又瘦的像当时得了抑郁症一样,直到昨天才和她她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
但紧接着,又发生了苏如是的事情。
为了避免时璨重蹈覆辙,司徒柏必须得让傅渊渟离开时璨。
“我不想听你和时璨的过去,我今天想告诉你的——”
“我没和你说。”傅渊渟冷声道。
他的确没有在跟司徒柏说,他在自行回忆和时璨的过去。
“她的第一支口红,是她自己把我拖去商场选好了颜色逼着我买给她的。那是一支很成熟的红色,她涂上以后像个女妖精,一点都不配她当时的包子脸。我说不好看,她还不觉得,反而反驳我说这是成熟的颜色。
“她说她的第一支口红一定要是自己的初恋送的,这样比较有意义。其实那也是我第一次买口红送给女孩子。”
傅渊渟笑了一声,她以为那些女孩子是她的情敌,其实自己早就把她刻在了心里。
“她不知道,就算她不逼我,我也会送给她的。她想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