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孙子。”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吐出,她的嘴角甚至溢出一抹冷笑。
叶添德听到她的话,想起她刚刚说孩子是叶知霖的,猛地一松手,叶知秋就倒在枕头上,不停地咳嗽喘气。
“咳咳咳……怎么,我杀了你两个儿子,让你死了也没人上坟,不想杀了我吗?”叶知秋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说。
叶添德被她的话气的双目通红,苦于又不能对现在怀着他叶家金孙的叶知秋做些什么,憋屈的扶着床沿,不停地喘着粗气。
“贱人,等孩子出来了,我再好好地和你算一算账。”
叶添德气的牙根都被咬出血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柔美,仿佛温柔无害的女人,心里是无法抑制的愤怒,还带着一丝恐惧。
她毫不手软的杀了自己的两个哥哥,是不是将来有机会的话,对他这个父亲也不会手下留情?
清楚地看见叶添德眼里明明白白的恨意与担心,叶知秋刚刚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别着急,时候没到,你也不会等太久的。
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叶知秋看着这个养父,已经在思考用哪个玻璃罐来装他的心脏了。
被叶知秋的眼神一扫,叶添德毛骨悚然。
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清了清嗓子,把西装的扣子扣上,“你好好养着,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让人给你送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强壮镇定的他说完就打开病房的锁,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叶添德被外面的风一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
站在医院天台上的司徒柏,此时正在等待着傅渊渟。
他来的很早,之前还透过苏如是病房门口的小窗子,看到时璨和苏如是正在一起说话,没有打扰。
他旁边放了两个保温桶,里面是他昨晚翻遍了网上的菜谱,最后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鸡肉粥。
昨天时璨经历了那么多,苏如是也刚流了产,吃点清淡的对身体好。
他打算一会儿跟傅渊渟谈完之后,带着粥送给她们。
傅渊渟坐电梯到了顶楼,他昨晚回了公司,处理了点事情,在公司睡了一会儿,洗漱完了之后又来到医院,就在大厅看到了司徒柏。
司徒柏说找他有话要说,让他去天台。
傅渊渟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好跟司徒柏说,这个男人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在英国陪了时璨五年,时璨回来后对这个男人的关心也从不掩饰。
他干什么要让自己不开心,去听这个男人废话?
但是司徒柏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傅渊渟,你不是想知道时璨这五年在英国过得怎么样吗?”
他想。
这五年,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时璨,几乎从未停歇过。
“就算想知道,也不是从你的口中知道。”傅渊渟从口袋里面抽了烟出来,点燃。
从昨天到现在,他抽了不少。
“管你要不要听,我今天要说。”司徒柏觉得应该让傅渊渟知道那些事,知道他到底欠了时璨多少!
“呵。”傅渊渟冷哼一声,但也没有走,像是只在天台抽烟一样。
司徒柏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更不喜欢傅渊渟这个人。
“sunny她刚去英国的时候,情绪很不好。她为了不让阿姨和时霄担心,照常去上学,也表现的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一样。可是有一天,我在帮她找东西的时候从她书包里发现了她的病历,才知道她瞒着我们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sunny她嘴里一句话都不透出来,坚强的让人心疼。”
司徒柏想起那个时候的时璨,揪心的疼。
“我问她到底这么回事,一直问一直问,直到威胁她要告诉阿姨,她才松了口。我这才知道,她已经被确诊为抑郁症,失眠了很久很久,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甚至还有自杀的想法。”
傅渊渟听着司徒柏的话,双全握紧,眸色深谙,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他的阿璨,在榆城这十八年来,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
一个天之骄女,每天烦恼的都是自己不搭理他怎么办,猛然收到了父亲涉嫌贪污,畏罪自杀的消息,当然坚持不住了。
现在听到司徒柏说着时璨那时候过得有多不好,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司徒柏看出傅渊渟的痛苦,接着说:“她拼命地学习,没多久就成了他们班最出色的学生,但是人也越来越虚弱。我找了很多心理医生来治疗,她的病情才慢慢稳定下来,她身体也逐渐好起来,脸上有了血色,身体也越来越好。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她瘦弱的样子,有多心疼。”
“我知道。”傅渊渟接了话。
他当然知道,司徒柏当时的心情,跟他现在差不多吧?
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