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我村的名字时,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的保护机制让我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浑浑噩噩,一直持续数天,直到一个女孩的出现才将本章灵感我拉回现实。
“你还好吗?”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担忧的看着我,身着有些脏的高中校服。
我呆愣地看向她,她也担忧地看向我。
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她,大眼睛小马尾,是一个美人,明媚的阳光更加重她的美丽,可我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悲哀。
我的父母经常念叨我不谈对象,我总说没有合适的,现在,我看到刘静,又想起他们的唠叨,眼睛也是狠狠地一酸,可根本流不下来泪。
“饿了吧。”刘静开口了,她的声音疲惫中还有一丝嘶哑。
“不饿。”我的声音更难听,“你是?”
“我叫刘静。”她介绍道,“是来照顾你的,顾警官担心你想不开。”
“你···”我欲言又止,仔细打量,刘静的状态显然不像家人还在的样子,至少她的脸很冷淡,也很疲惫。
“和你差不多,但我父母是失联。”她低下头,眼眨了眨,“我们迟早会见面的,顾警官说的。”
我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她怎么想,但我知道,现在失联,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失联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想安慰她,而是扭头打量四周,我正倚坐在一棵大树下,冬天的暖阳给我带来一丝温暖,而远处则是一群同样在休息的人,他们或坐车里,或坐地上,并没有几个交谈的,反而都在注视着远方,方向大多一样,我猜那是家的方向。
不过我并不在意,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四海为家了。
“我叫···齐洋。”想了想,我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齐洋,弃养,在古代寓意着父母双亡,但还挺符合现在的状态的。
“你好。”刘静抬起头,嘴角弯了一下,看样子是想对我微笑以表达善意,不过应该是没成功笑出来。
“你好。”僵硬且酸涩的脸只能让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微笑,可刘静也没在意,反而低下头整理起已经变成花色的校服。
“那个,你···”我看着眼前的女孩,鼻子酸了酸,“你能···”
“能什么?”刘静疑惑地弯头,这次倒是很自然皱起双眉。
“能叫我一声‘哥’吗?”我终于把那句话从喉咙处吐了出来。
刘静一愣,我也不知所措。
我俩就静静地看着对方。
“如果不愿意,也没事,对不起,是我···”我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虽然她是我回过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且很清纯,让我感觉很亲切,但我俩毕竟是刚认识,这么做确实很冲动,根本不是我的风格。
“哥。”她并未让我说完,一个字就使我愣住了。
“嗯嗯,谢谢。”我抬起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可看着眼前地女孩,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此轻浮。
“想摸就摸吧。”刘静继续摆弄校服,“我不介意的。”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但我也能听出她的渴望,虽然并不理解为何她对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放纵,但脑子的混沌让我只想随心而为。
右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我陷入失神之中——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或者,要不去找母亲?
“我不傻,知道失联的意思。”突然,刘静说话了,她也渐渐抽噎起来,“可是···可是我还希望这不是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噩梦。”
唉~心中叹息,我轻轻搂住她,左手也不断轻拍她的后背,心想安慰,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通过沉默表达我的心思。
“刘静,我能感受到你的害怕,但···”我顿了顿,想好措辞才继续道,“但咱们还活着,不是吗?或许亲人的离世对你我打击都很大,可那些人又如何不是呢?我也不想和电视剧中那样带入父母视角劝导你,但说句实话,你我都还能得到新的家人,不是么?虽然刚刚你叫我哥事出有因,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下我这个陌生的兄长,至少能将我当作朋友。”
刘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我,我也望向她,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变慢了,我承认我需要一个情感寄托,但刘静如若不认我这个朋友,我也不会强求,内耗与寄托并非相同,遭逢大难的我根本感到不到一丝情欲,理智非常强势。
“哥。”小静低下头,轻轻喊出让我放松的一个字。
“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便不会饿着你。”我缓缓闭目,半自语半发誓地说道,随即又将手放在刘静脑袋上,尽量将语气变得温和,“照顾我这么久,你应该也累了吧,休息一会儿,我看着。”
“不是很累,不过···”哭过之后的刘静开朗了许多,而刚从混沌状态苏醒的我状态也不是很差,于是我们两个互相诉说着过往的美好,又说着未来的希望,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当然,情绪也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