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继续。
话说那天我挂掉电话,心中自然是轻松些许,于是我找到一个不算拥挤的墙角,静静等待警报的停止,因为住在政府附近,我这听到的警报声还是蛮大的,有些刺耳,让本就不喜欢吵闹的我心情有些差。
警报响的时间不算短,以至我觉得得过了好几个小时,而正当我们一群人自认为安全后,一股更加强烈的震感突然传来!!!
我当时心里是就剩下一幅美丽的画卷,春雨过后,万马在草原上奔腾!
这次地震与刚刚不同,震感非常强,时间也异常持久!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这,谁顶得住?
甚至,我亲眼看到了大地噬人,数十人被突然裂开的缝隙吞入地下,裂缝闭合的更快,我隐隐还能听到下面人的哭喊声,不仅如此,拦腰截断的残楼猛然抬升十数米,亦或突然陷入几十米的地下,我所在的地方比较安全,仅仅是有近百人死伤,而有些上万人的小区都无一活口。
地震持续三小时,可警报在那之后便一直不曾停下,还补充数十架直升机进行空中喊话。
我记不清喊话的内容了,不过大意是“全部人员在警察,消防员等人员的指挥下撤退。”嗯,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我是和大流一起逃走的。
心惊肉跳且时刻想吐的我颤抖着手给母亲打去电话:“妈,你们怎么样,没事吧。”因为我那时还没有遭逢大难,父母也还没有死去,所以我对母亲的称呼还没有变。
“我们这没事,就是有点晕,你那怎么样?”从母亲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来她是有些难受的,不过我也能听出她明显的松气声。
“我这很好,现在正撤离呢,你那撤离了没,我会找机会找你,等我。”常年在外的我习惯性的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母亲听出我的难受。
“不用不用,现在多乱啊,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我们应该能在安全地儿集合。”母亲急忙打断我的想法,当然,我还听到父亲的声音,应该是他教母亲说的。
“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注意安全。”我回复道,可心中依旧决定去找他们,因为我总有一种心悸感。
“唉,妈知道,妈知道,你才应该注意,你说,我怎么就同意你走了呢,看这乱的,哎,我……”母亲越说越急,我感觉她情绪都快控制不住了。
“行了行了,这谁知道发生这种事啊。”我赶忙打断母亲的讲话,“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没事吗,不用担心啊,得了,我先挂了,你注意安全哈。”
待到母亲挂断电话,我便继续思索寻找他们的可能性。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通电话将是我与家人的最后一通,要不然我一定会问母亲的地址,就算死也要赶到他们身边。
亲爱的沉睡者,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经历末世并顽强生存很久的人是不会轻生的。
我想说,是的,轻生者在末世前期就死了,剩下的多是渴望活着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去死的。
可你们知道吗,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亲人会死,知道生命的倒计时,知道接下来无比黑暗的日子,他们会怎么样?
虽然我不太认同那些人类斗不过丧尸的文章,但对于那些重生者不惜生命去守护至亲至爱之人我还是很赞同了,毕竟这才是“人”嘛。
好了,想到母亲,我又废话了,抱歉,让我们继续吧。
那一日,天空逐渐明亮,可我的心却依旧处于黑暗,处于焦躁。
我的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母亲在哪里,只好按下不安,踏踏实实地跟着大部队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一群人才抵达临时集合地,那里有许多人,男女老少起码数万,一眼望去已经到达无边无际的程度了。
而我也压抑不住焦急,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借到一个手机想要给母亲打电话询问他们在何处。
但电话并未被接通,在该死的滴滴声中,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信号没了!
“卧槽。”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我焦急地跑向人群,在数不尽的人中艰难的寻觅家人的身影。
刚开始,我还能安慰一下自己,说可能是母亲他们还没来,再等会就可以了,而在经过一位警察同志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赶忙上前询问我村的车队是否到达,听到还未到达之后,我潜意识稍微放送下来,顺着原路回到人群边缘,紧张的看向老家方向,如若来车队,必定从这个到来。
过了不大一会儿,我就隐约看到有车队前来,那一瞬间,我几乎是要虚脱地坐到地上,把持不住地喘着粗气,迟来的冷意也席卷全身,是汗的影响,不过原本因为急躁而感到的炙热倒是削去了好一些。
“妈呀,你生了我这么好的儿子,可真棒。”
随着车队的靠近,我甚至开启了玩笑,可是渐渐的,我的肌肉再度僵硬,身上的冷意也更加强烈——我看清楚了,那不是我们村的人!
我腿一软,差点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