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乞丐越说越气,仿佛再次置身那日情境中。
“说重点。”
“我被丢出去时磕了腿,便坐在后门的石头旁歇息。可刚坐了没一会儿,空中突然掉下来两样东西,我挪过去一看就是这两枚木雕。我看左右无人,便将东西揣怀里走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柳时舒蹙眉问道。
“不敢撒谎,字字属实。”乞丐神色紧张道。
“你说的庾家是那个永平首富?”殷直双臂抱胸,想起刚才在街上遇到的俊美少年。
“永平姓庾的大家只他一户,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啊!”乞丐回道。
“他家那日为何大摆宴席?”柳时舒问道。
乞丐摊开掌心,撇嘴道:“不清楚,豪门显户摆个席面多平常的事啊。不过庾家大多在自家宅院宴请,很少听说在外面的酒楼置办席面的,不过事无绝对,万一人家吃腻了府里的饭菜,想换换口味呢。”
既然东西是在珍肴坊捡到的,那余家兄弟必然是去过那儿。可珍肴坊是永平城内一等一的酒楼,迎来送往皆是达官豪绅,他们一穷二白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柳时舒站在许氏医馆内细细想着,许大夫一通望闻问切将烟儿的症结解释的清清楚楚,大笔一挥写下一剂药方,“按方子抓药去吧,一日三次,三天即可。”
殷直接过方子揣进怀里,连声道谢。
出了医馆,巷子里的三名乞丐早已不知所踪,柳时舒抬头看一眼天色,时辰尚早,“殷大哥,赶了半日路累了吧,我请你们去前面的饭馆吃顿饭。”
前日殷直在湖边救起柳时舒时,她身上值钱的物件被洗劫一空,空留一身衣物,殷直直到她手里不宽裕,回绝道:“不了,我得赶紧抓了药回去煎好给烟儿喝,她身上还难受着呢。”
柳时舒摸了摸烟儿细腻的脸蛋,柔声道:“烟儿乖,等姐姐空了就去看你哈。”
“姐姐说话算数。”烟儿伸出小拇指跟柳时舒拉钩。
柳时舒陪着他们去药铺抓了药,送他们出了城门才折返回城。回有松院的路上途经珍肴坊,她站在酒楼对面凝望着精美豪奢的三层飞檐建筑,心中思绪万千。
走正门她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绕至酒楼后面碰碰运气,万一她运气好,捡到一两件玉镯子、翡翠之类也说不准。
珍肴坊临湖而建,柳时舒沿着湖边小路来回走了几圈,最终在码头处站定。码头上停靠着一条简易的木质小船,船头铺散着渔网,看起来像是渔民捕鱼用的渔船。
柳时舒抬手遮在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朝酒楼高处张望,要不说珍肴坊是永平数一数二的豪奢酒楼,除却精致可口的菜肴,就连酒楼外立建筑的设计同样独具匠心。
不同于普通酒楼使用的棱形、圆弧形或扇形窗户,珍肴坊三层每扇窗户形状各异,或形似青竹、或肖似梅花,风格迥异,却又赏心悦目。
不知道他当时坐在哪扇窗户下面,疏忽了。
柳时舒正苦恼时,忽见一熟人自柳堤走来,来人拄着拐,灰方巾束起半白的头发,正是夸父村的老村长。
村长怎么也进城了?柳时舒眉头微皱,下意识朝缩进墙角避开与他正面相遇。
老村长熟门熟路地走过廊桥,站在酒楼后门处,抬手叩了三声门。片刻后,门开,老村长一言不发拄着拐跨进门内。
柳时舒躲在墙角只看得见门内之人露出的一点纯黑色衣角和好似从未见过阳光般苍白而修长的手指。
等他们进去将门关上后,柳时舒从角落里走出来。来酒楼的人要么花钱,要么挣钱,村长属于哪一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