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与韩暨说道:“有劳君押送发石车来。今得君督造的此车,更加上明公所指点的攻城之策,这鲁阳城,陷之不复难矣!”
迎了韩暨入营,又把韩暨带来的兵士、民夫,还有发石车也都纳入营内,分别安置下来。
文聘、於禁和韩暨在帐中重新商议接下来的攻城事宜。
於禁说道:“仲业,韩君督运发石车今日新到,以我之见,不如今天就歇下攻城一日,一来,先试试发石车的威力,二者,连日攻城,兵士也已稍疲,亦可借此让兵士休息一下。”
文聘点了点头,说道:“君言甚是,我亦此意。”
於禁寻思稍顷,又说道:“明公令你我不妨使用火攻,这火攻所需之物,今天也可以先准备一下。……却明日攻城时,仲业,不知君以为,是主攻鲁阳县城,还是仍攻其城外营?”
文聘说道:“我意明天仍攻其城外营!一则,城外营多帐篷等易燃之物,火攻的话,更易引燃;二则,拔其营后,再攻鲁阳城,其再无外援,我等可以心无旁骛,全力攻之;三则,也可通过拔陷其城外营,打击城中守卒士气。”
於禁、韩暨皆以为然。
当天试过发石车的威力,又准备好足够的引燃之物。
第二天一早,文聘、於禁、韩暨便按文聘昨天的建议,率部出营来,继续进攻城外营。
这一回攻城外营,和昨天的攻营就大不相同了。
昨天主要是为诱城中守军出援,投入的兵力不够,只是做做样子,而今日却是真攻,并且多了十余架威力胜过寻常投石车的发石车相助,这一展开攻势,即如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
杨弘和纪灵接到急报,又赶到西城头去看。
入目第一眼,即看到了那十几架比寻常投石车高大的发石车,隔着数里看去,犹觉震撼。
可以想见,那营中的守兵这会儿是何等感触!
更别说守兵还不是只看到了发石车,加上原本有的数架投石车,攻营的文聘、於禁一方,近二十架发石车把城外营围得水泄不通,一时俱发,向其内投射滚石,守卒还得承受连绵不绝的石头砸击;除此外,还有如蝗的火箭迎面射来,又有的石头外边被裹上了油布,飞在空中,亦火焰腾腾,变成了火石,——这营中守兵此际承受到的压力会有多大,不需多言。
没过多久,营墙就被发石车砸塌陷了两小截,营中也火苗冒起,处处可见。
西城头上,纪灵大惊失色,说道:“长史!营垒将失,不可不再援了!”
杨弘昂然而立,临危不惧,他已思得对策,说道:“外营危急,确是不得不援,然而上策,却非是直接去救外营。”
“长史何意?”
杨弘说道:“我以为何不……”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城东四五里外的文聘、於禁大营。
纪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疑说道:“长史是想要?”
“城西有贼军列阵,今如出西城门往援之,或会陷入与贼之野战,贼兵强过我兵,野战之,胜不易也。而如果我军出城东门,急赴贼军营,往攻之,则不但文聘、於禁必会撤军回援其营,且我军若能趁其营内空虚,把其营打下,随后借其营为屏障,阻击文聘、於禁的回援之兵,到那时,我城外营、城中兵再择精锐以出,击其后,说不得还能一举将其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