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则,若按你的这个推断,你觉得车骑会让杨琦对正南说什么话?”不等郭图回答,猜测说道,“会是叫杨琦劝说正南投奔朝廷么?”
郭图说道:“明公,不可不防!是有这种可能。”
袁绍抚须笑道:“公则,你若是有此忧,我觉得完全不必。一则,正南其人,我颇了解,他是个刚直的性子,非两面三刀之小人也;二则,他若是果然想投朝廷,我也不会拦他,他大可投去!”
郭图又是赞颂不已,颂扬了好几句袁绍宽仁,继而说道:“明公,审配如因荀贞之的拉拢,而动了改投荀贞之的心思,往奔朝廷,实际上也还无妨,可问题,如他不奔朝廷,怎么办?”
“如他不奔朝廷?”袁绍明白了郭图的意思,面色微微一变,抚须的手不由停下,说道,“公则,你是怀疑正南他会做荀贞之的奸细,留在邺县,而向荀贞之通风报讯,卖我冀州虚实?”
郭图却是不肯往下说了,反而他好像只是在就事论事,拿出公正的模样,说道:“明公,目前为止,这些都只是图的猜测而已,现尚无有真凭实据,图也不敢乱言,只是却究竟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一切还得请明公明断。”
他虽不肯再往下说,可他上边的那一番话说出来,已经在袁绍心中埋下了怀疑。
袁绍抚摸胡须,思忖不语。
郭图悄悄窥视袁绍表情,他非常了解袁绍,知道袁绍定是已对审配起疑,憋闷了一晚上的嫉妒之气,总算是出了一些。
——原来郭图今日求见袁绍,为的正就是宣泄昨晚的嫉妒怒火。却说了,既然是为了宣泄嫉妒,则得了朝廷官职授任的不仅审配,还有淳於琼、沮授,那这郭图今日为何只谗毁审配,不提淳於琼、沮授?这是因为,淳於琼是颍川人,与郭图乃是一党,他当然不好拿淳於琼出气;沮授尽管比审配更为可恶,但通过之前的几次交手,沮授现在还颇得袁绍的信任,也不好下手,所以,郭图就选择了先拿审配做个解气的。
恶气既然已经出了小半,再就着此事往下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郭图且复深知欲擒故纵之理,明白欲速不达,该缓的时候就得缓一下,於是就不露声色的转开了话题。
他问袁绍,说道:“明公,麹义为公孙瓒所败,至今已经多半个月了,他之此败,对我冀北方面局势的影响不小,不可轻饶!不知明公打算如何处置於他。”
袁绍回过神来,说道:“麹义……,公则,你是什么意见?”
郭图面露狠色,左手拽住右手的袖子,将右手提起,并指为掌,向下狠狠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