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郭图任官?却就引起了郭图深深的嫉妒。
毕竟天使杨琦还在邺县,袁绍需要顾忌影响,因此今晚的庆贺酒宴,没有持续太久,——如果痛饮到天亮,搞的时间太长,那么杨琦回到许县后,说不得也许就会将这件事说与朝中公卿知晓,那有可能朝中的公卿大臣们就会议论袁绍,说他渴慕名禄、没见过世面、沉不住气等等之类,袁绍是个要脸面的,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是未到三更,酒宴便就散了。
郭图回到家,一晚上没睡好觉。
次日一大早,他就起来,略做盥洗,即奔袁绍府,求见袁绍。
昨晚酒宴散后,袁绍没有立刻就睡,而是与他的妻妾、诸子又弄了个家宴,再做庆贺,直喝到鸡鸣才罢,这会儿刚刚睡下。
因此郭图到后,只能在堂中等待,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袁绍睡醒,起来吃了些饭,听得郭图在堂中等候,遂来堂上与他相见。
见袁绍进来,郭图慌忙起身,下揖行礼。
袁绍按了按手叫他坐下,迈步往主位上去,顺便问郭图,说道:“公则,我怎么听说你一大早就来了?”
郭图恭恭敬敬地答道:“图有要事进禀明公,故此一早便来了。”
袁绍到主位坐下,端起俏婢奉上的热汤,抿了口,问郭图,说道:“是什么要紧的事?”
郭图说道:“禀此事前,图敢再贺明公得朝廷大将军之拜。”
袁绍嘴角露出笑容,却是故作不在意,说道:“昨晚不是已经庆贺过了么?何须再贺!”
郭图说道:“明公,此前监军等建议明公迎天子,当时图反对监军的提议,於今观之,到底还是图对了,监军错了。”
袁绍“哦”了一声,说道:“怎么说是监军错了,卿对了?”
郭图说道:“明公虽未迎天子,可这大将军之职,荀贞不敢妄居,却最终还是只能拜给明公,由此可见,明公尽管人在邺县,威望却是已远震朝廷,想来此时朝中的公卿大臣们,必是悉愿以明公马首是瞻!此乃虽未迎天子,而已得其利。明公,如按监军等的建议,迎天子,则明公至多也不过是如现下,得一个大将军的封拜,然却有天子在侧,难免就会万事不能如意,事事都要请示,则是虽得大将军,亦得其弊矣。两者较之,岂不就是监军错了,图对了?”
袁绍抚须而笑,说道:“公则,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刚才郭图再次祝贺袁绍的时候,从席上起了身,袁绍叫他坐回席上,问他说道:“你说有要紧事情禀我,是何事也。”
郭图谢恩坐下,说道:“明公,昨晚酒宴散后,图闻审配回到家后,又在家中痛饮达旦!”
袁绍不知道郭图说这件事情是为什么,昨天晚上酒席散后,他也又喝了挺长时间的酒,这有什么可以值得奇怪?便问郭图,说道:“征南或许也是因为我得拜大将军此任而感到高兴,因是到家之后不能就寝,遂便又多饮几杯,亦无可厚非也。”
郭图说道:“明公,若他是因明公得拜大将军感到高兴而痛饮达旦,也就罢了,可是明公,图担心他不是因为此故!”
袁绍不解郭图之意,说道:“不是因为此故?公则,你想说什么?”
郭图说道:“明公,图还闻之,杨琦这回到邺县来,除了给明公带来了朝廷的诏拜和和天子的赏赐以外,并给审配也带来了不少礼物!这些礼物,是荀贞之托杨琦转送给审配的。”
袁绍迟疑了下,说道:“正南与车骑是故识,车骑托杨琦给他送来些礼物,这好像……,好像也无可厚非,没什么可奇怪的啊。”
郭图肃容说道:“明公宽任,不疑属僚,此是图等之幸也!可是明公,荀贞之通过杨琦给审配送礼此事,恐怕没有明公想的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是怎么回事?”
郭图说道:“明公,若只是单一送礼,或无可疑,但若把这几件事放在一处,就非常可疑了!”
“几件事放在一处,哪几件事?”
郭图说道:“明公,便是审配昨晚在家痛饮达旦、荀贞托杨琦给他送来礼物、朝廷拜审配为骑都尉,这三件事若是放在一处看,明公,岂不可疑么?”
袁绍呆呆地想了片刻,说道:“可疑么?”
郭图说道:“明公,这三件事,图调整一下次序来说,再请明公品味。”
“怎么调整?”
郭图就将这三件事换了个次序,再次向袁绍说这三件事,说道:“明公,朝中拜审配为骑都尉、荀贞托杨琦给审配送礼、审配昨晚在家中痛饮达旦。明公可觉出其中的可疑之处了么?”
这三件事被郭图这么一调换次序,再来品味,还的确好像是有些蹊跷的地方了,好像这三件事就有了因果关系,而且其中好像还包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公则,你的意思是说,朝廷拜审配为骑都尉,此是车骑之意,而车骑托杨琦送礼给正南,是除了任官以外,对正南的进一步拉拢,并且可能还有什么私下的话,叫杨琦告诉正南,正南因此而昨晚回家之后,又痛饮达旦?”
郭图说道:“明公英明,图正是此意!”
袁绍沉吟了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