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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际,他就在等柔兵步卒中阵被打乱,或柔兵两翼的骑兵先动,然后他才会调己骑上阵。
却是等了多时,他不觉对左右赞叹,说道:“阎柔小有胆色啊,他的中阵眼看就要破了,然他见咱们的骑兵没动,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却还不派左右胡儿前往助阵。”
左右诸将说道:“阎柔若一直不派胡骑助阵,怎么办?”
邹丹哼了声,说道:“他敢不派胡儿助阵么?他如果敢不派胡儿助阵,则其中阵必然为我军攻破,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难逃覆败!我断定,他应该很快就会把两翼胡儿派出了。”
说完这话,邹丹下令,命左右骑兵做好战备。
左右两翼骑兵纷纷持兵上马,做进击之准备。
……
邹丹所料的一点没错,果就在他下令左右两翼骑兵备战后不久,柔兵的左右胡骑动了。
柔兵两翼胡骑,各出骑两三千,由左右两边向中间的步卒阵靠拢,看架势,是打算加入敌我步卒的战团,试图支援阎柔所部的步卒中阵。
邹丹大喜,当机立断,令道:“进击!”
左右骑兵接令,蜂拥而前。
邹丹所部的骑兵分从东西两边向步卒的战团冲去。
如邹丹所料的一样,当他这两支骑兵从后冲杀过去的时候,前去帮助柔兵步卒中阵作战的两翼胡骑,在背对着邹丹所部骑兵的态势下,陷入了被动,立刻混乱。
……
两边接战,两翼胡骑节节败退。
阎柔的将旗摇动,随其军令,两翼的剩余胡骑,除掉留下部分戒备以外,都分批加入战团。
这些敌情变化,邹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把目光从柔兵两翼存留的总计约三四千胡骑处移开,邹丹落目柔兵步卒中阵后。
那里,现下是阎柔自身的所在处,约有两千上下的胡骑。
邹丹抬头望了眼天色,已过午时,他与左右诸将说道:“阎柔能用的兵,差不多都派出来了,所剩者无几矣,至迟入暮之前,今日之战,就可结束了。”
一将说道:“明公,且不说柔兵两翼尚有胡骑数千,就那柔兵步卒阵后的那两千胡骑,乃阎柔亲率,此必敢战之胡,……明公,他若亲带之参战,我军能用的兵可也不多了,何以应对?”
邹丹顾视身后,在他身后,环立了精骑数百,其中数十,且是披挂了马铠的甲骑。邹丹傲然说道:“阎柔的那两千胡儿,数目再多,能与我军的壮士相比么?他不逃则罢,若敢参战,我自亲往取其首级!”
战约到下午申时末,丹兵虽占据上风,可是胡骑的数量毕竟多於他们,兼有鲜於辅、鲜於银在柔兵阵中督战,并及苏仆延、尾敦等各皆力战,丹兵也难以急胜。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就在这时,猛然闻得鼓声大作,邹丹放眼去看,是阎柔亲引那两千胡骑驰马入阵出战。
阎柔的这一支胡骑是生力军,又是从邹丹所部骑兵的侧翼斜插进去的,一加入战局,邹丹部的优势顿时为之一止。
邹丹不惊反喜,提矛在手,大呼左右:“破贼就在眼前!”
当先驱马,杀向阎柔及其亲率的那两千胡骑。
左右众亲将、精骑,鼓噪从之。
刚至柔骑近处,数骑自柔军中驰出,为首之人喝道:“吾阎柔也,邹丹何在?”
邹丹拨马前赴,欲待应战。
阎柔打马挟矛,却是果然悍勇无比,过马一手,即将邹丹刺落马下。
——这是邹丹战前没有预料到的。
邹丹落马,左右亲兵慌忙相救,然而救之不及,邹丹已然被阎柔刺死。
夺下邹丹尸首,阎柔亲斫下其头,令将以高杆悬之,又叫兵士齐声大呼:“邹丹已死。”
邹丹所部的兵士登然大乱。
阎柔部汉卒、胡骑展开反攻。
围追堵截,一场鏖战,只把丹兵万余步骑将士杀了个人仰马翻。柔兵的胡骑追出数十里远,一直到了鲍丘水边。丹兵将士有的坠入河中,有的渡水而逃,鲜血把河水都给染红了。
一场大战下来,检点战果,阎柔所部斩首四千余级。
鲜於银、苏仆延等等俱皆叹服,齐来恭喜,说道:“阎公用兵如神,此战大胜,可喜可贺。”
……
此战,邹丹、阎柔双方可谓是斗智斗勇。
先是邹丹选择了这么一块形势上有利於他的战场,随后,双方彼此列阵、作战的时候又都颇有耐心,而邹丹终於表面上看是在耐心上胜过了阎柔,阎柔主动遣骑,先去进攻他的阵地;可阎柔的前期进攻,却是在用计,邹丹最终上当,转守为攻,开始进攻阎柔所部;当敌我步骑鏖战之际,邹丹虽然还有部分的预备队在,却被率精骑而出的阎柔临阵斩杀,由此奠定了阎柔此战的胜利基础,大败了邹丹所部。
阎柔趁胜,进兵到潞县城外。
潞县城中已经没有多少守卒,剩下的那些也都闻风而逃,早成一座空城。
柔兵顺利占下县城。
阎柔又分遣各部往去攻占平谷等县。
数日后,散往南边的斥候飞马回报:公孙瓒率部已至渔阳郡的西南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