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正是在等我军发动进攻么?”
阎柔笑道:“我军可以先发动进攻,但我军之攻不是真的攻,而是诱他来打我步阵。”
“发兵佯攻,诱其来击?”
“然也。”
众人议定,阎柔便鸣鼓,吹响号角,遣出了两三千的乌桓骑兵去进攻邹丹阵。
……
邹丹阵中。
遥遥闻到阎柔阵传来的鼓角之声,旋即见阎柔遣出胡骑数千,驰来进攻己阵,邹丹自矜笑与左右,说道:“阎柔忍耐不住了,派兵来攻我阵。此战,我之胜算已有七八成矣。”
传下命令,叫中间的步卒阵地坚守阵型,又令两翼的骑兵做好出战的准备。
丹部步卒阵最前用武钢车组成了一个车阵,车阵后是由盾牌手组成的盾牌阵,再之后是长矛手组成的长矛阵,再之后是弓箭手组成的阵型。这是一个比较标准的对抗骑兵的步军阵型。
……
骑兵冲锋速度很快,敌我两阵间距又才数里,稍时,冲丹阵的乌桓胡骑已至近处。
丹兵两翼骑兵未动,中阵步卒的弓箭手,在各级军官的命令、指挥下,向外开弓射箭。
箭如雨下,对面冲来的乌桓骑,迎着箭雨冲锋了一段距离,颇有中箭落马者。
这些胡人骑兵也挽弓射箭,向邹丹所部的步卒阵射了一阵,便就撤退回去。
攻了一阵,等於说是毫无作用。
……
见胡骑撤回,邹丹帐下一将进言说道:“明公,胡骑败逃,我军何不趁胜追之?”
邹丹远观阎柔阵,挥马鞭而指之,哂笑说道:“寇阵未乱,此柔诱我之计耳,不可追之。”
……
过了片刻,阎柔阵中又驰出数千骑兵前来进攻。
和上回一样,又只是丹兵阵中射出了一阵箭雨,他们略略攻打了一阵,便就退去。
如此三番两次,共有四番的胡人骑兵来攻,俱是无功即退。
……
邹丹的视线时而远眺敌阵,时而观察来攻的胡骑队伍,见这第四股的胡骑退后,顾与左右,说道:“我军进击之时至矣!”
先前建议追击的那将不解其意,问道:“明公适才不是说,此为阎柔诱我之计么?却为何要於此时进击?”
邹丹说道:“刚才来攻的胡儿,连距我阵一箭之地的地方都没有冲到,就都退还,足见胡儿的士气已衰。彼等士气既衰,即我军反击之时!”
……
阎柔阵中。
阎柔略微皱起眉头,遥望邹丹阵,心中想道:“邹丹倒挺能沉得住气,我已经先后派了四波骑兵往攻,并令之,每次进攻的距离都要缩短,装作越来越畏惧,却怎么还没把他引诱出来?”
正在想时,听到了对面数里外邹丹阵中传来的鼓角之声,随即,很快见到邹丹主阵的步卒开始向前推进。阎柔大喜,抚须笑道:“邹丹中我计矣!”
当即下令,命令中军的步卒不许退后半步,又令左右骑兵做好进战准备。
他自己率领他挑选出来的精锐胡骑、汉卒,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鲜於辅此时已经和鲜於银、尾敦一起在汉人兵士的步卒阵中督战。
……
丹兵的攻势一起,就喊声四野,震动远近。
只见邹丹所部中阵的数千步卒,列成整齐的阵形,绕过武刚车,如似潮水,扑面杀来。
盾牌如黑色的坚墙;长矛、刀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柔兵这厢,鲜於银披挂铠甲,亲在阵前指挥。
鲜於辅亦披挂铠甲,但也已经站到了阵中督战的位置。
——却是当下之士人,如前文所述,本非如后世儒生,皆还可说尚武,又犹且幽州挨着塞外,乃是与胡人杂居的一个所在,这里的士人自然就更很有尚武之气,如那公孙瓒,他原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本人却是悍勇难当,若鲜於辅,鲜於银者,也是如此。
因此,鲜於辅虽然是个文职的官吏,在勇武方面并不逊色。
汉人兵士的士气本就不低,想为刘虞报仇,现下又有鲜於辅、鲜於银亲镇阵中,阎柔将旗在后,士气更是高昂,并且他们看到自己这边的整体人马数量比对面的人马多,因是於胆气方面也是甚强,故虽迎对敌人优势步卒数量的进攻,却是并不畏惧。
丹兵步卒杀将到至,两下箭射不过三发,丹兵前阵的勇士已然冲突撞到柔兵步卒阵上。
初时,柔兵不落下风,却奈何两军交战,断非是单纯依靠士气就能取胜的,柔兵到底人少,战力亦不如丹兵,却接战未久,前边已是抵挡不住,中阵也开始晃动,竟将成败溃之势。
……
阎柔密切地观察战场上的情况,左右诸将已经是一再向他请求,赶紧派两翼的骑兵前去帮助步阵。阎柔一直不肯同意。
邹丹阵中。
邹丹作为主将,当然是没有跟着步卒一起前去冲锋的。
阎柔密切地观察战场的形势,他也在密切的注意战场的情况。
他不但在注意步卒这块的交战,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柔兵两翼的骑兵上边,和阎柔一样,他现在只是派出了步卒进战,他的骑兵也还没有动